聞言,兆梁雙目欲裂,剛想說些什麼,山謠雙手交叉,眼圈酸脹,說道:“還有什麼話就到陰曹地府跟我爹娘說罷!”話音剛落,隻見那劍刃盡數飛到兆梁身上。
瞬息之間,血流一片,隻聞得濃鬱的血腥味四下彌漫,那兆梁已然死了。山謠見了仰天長嘯:“爹,娘,我終於手刃兆梁,為你們報仇了!”
宮毓朝因珞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山謠伸出右手,不知念了什麼,隻見那劍光一閃,長劍倒刺。
因珞身形一晃,左手食指往上一頂,搭住了平麵劍刃。羽扇輕搖,斜裏揮去。攔腰擊在劍刃之上,隻聽得“錚”的一聲,長劍斷為兩截。
山謠雙目圓睜,全然不複往日謙謙君子的模樣。宮毓走上前,說道:“山兄你……”
“學武之人,似我這般已是廢了的,如今大仇得報,我又何必活在這世上!”宮毓心知是山謠的一番話傷了他。
“人生在世,千百滋味,更何況還有那窕姑娘!”宮毓歎了口氣,甚是勸慰。
“窕兒……”這一聲已是微微哽咽,撕心裂肺也不過如此了。
四國紛爭愈演愈烈,不可調和。兼之武林盟主大選也在期中,除卻南楚,皆是繁擾不斷,半點不曾停息。
“主上,蘋早如若再不回來,可不就讓水雲澗偏幫北疆的嫌疑麼?”緋顏歪著頭,在嗣元三層看著蠱蟲。現在這蠱蟲也是看護的愈發好了。
南兮一邊配著藥一邊回道:“塵俗之縛愈急,林泉之慕彌深。”
緋顏半點不懂,想起了數日前她和南兮一同到北疆給軒轅寒允送那天羅之毒的解方之事。
北疆,山河壯闊。
緋顏跟著南兮同乘雲輦直接往北疆皇宮去了。那北疆皇宮依舊是長風萬裏,冰天雪地。隻是這北疆皇宮,風景大好,倒也叫人心曠神怡。
雲輦懸置半空,南兮和緋顏裹著大氅,飛身而下。兩人坦坦蕩蕩,半點不曾避人。隻見那皇宮護衛見南兮二人,紛紛圍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內廷!”為首的那個身著青灰色大襖,手持利劍,虎背熊腰,滿臉胡須。
竟是二品護衛!南兮勾唇一笑,毫不在意。也不回話,朝著緋顏說道:“來了!”
未及片刻就看見蘋早踏雪而來,穿的還是青襖,綰著星月髻,明眸皓齒,一言一行,俱是風雅。
“主上……”蘋早滿眼含淚,溫情款款,朝著南兮屈膝行了一禮。
“姑娘,您……”未等南兮說話,就見那個二品護衛走上前行了一個大禮。
南兮覺著奇怪,忽又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隻聽得蘋早說道:“你們下去吧!”複又看著南兮說道:“主上,您隨我來!”
南兮和緋顏對視一眼,緋顏默不作聲點了點頭,風起時,白雪皚皚,夾雜著幽幽清香。所行處,皆是留下串串腳印,隻是不多時,已無蹤跡,所望處,白茫茫一片,竟是了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