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昀隻是笑笑,臉子上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回道:“六弟何來此言,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宇文燊見了好笑,屈膝跪下,給宇文淩行了一禮,說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事交予大理寺丞便罷,要緊的是安撫元氏一族!”
說罷,滿朝寂靜,宇文淩輕聲一笑,說道:“賢王此言有理,眾卿家以為如何?”
那主持大理寺丞的乃是這東朔最剛正不阿的華億,因著這一點,諸事都是可以放心地交給他來查。
見狀兩派都是寂寞無聲,曹參看了看宇文燊,這位三賢王一直心性淡泊,不問朝事,每每上朝也不參奏,就好似一個隱形人,這會子怎的……也不再猜,朝著宇文淩拜了幾拜,說道:“臣以為,甚好!”
隻見此言一出,拜倒一片,齊呼萬歲,宇文淩眼含精光,看著這滿朝文武各懷鬼胎,複又看了看宇文燊,見他一臉子淡然,半點異樣都無!
生有九子,個個不同,要麼心懷鬼胎,要麼居心叵測,可憐一個宅心仁厚的太子整日整日的昏迷不醒,半點也不中用,元氏弄權,這回也算是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沒有一點終究的心思。
隻是皇後屹立不倒,想來這專權還是未能有實質性的改變,想著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若是無事,退朝吧!”
舒凝宮內,元姩裳滿臉淚痕,端的是十萬分的憔悴,右手邊坐著宇文清堯,穿著一身素色袍子,放蕩不羈。
頭發微微散著,披在背上像是一件上好的黑狐大氅!元霸元超已死,等同是折了半個臂膀,而宇文逸終日昏迷,這東朔至位,怕是……
“母後,弗如請了姑婆來,父皇總還顧忌著姑婆的麵子!”宇文清堯想到了元嵐,這元嵐雖是遠離皇城多年,隻是這皇城之事,向來深解。此次元家遭此大難,她到底不會放任不管,若是請了她來,這局麵也算是穩了!
元姩裳一聽,眼神一冷,歎道:“姑姑與爹爹素來不合,此次元家覆了滿門,她還是不會踏足新月一步,你以為這事這樣簡單?”
宇文清堯清冷一笑,說道:“母後可是忘了,姑婆手裏可是有號寧引的!”
聞言,元姩裳沉默半晌,喃喃:“若是逸兒那毒一日不解,我要那號寧引又有何用?”
宇文清堯不語,端起茶杯輕咂一口,母後若是你一直惦念著權位,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忽而微微愣神,想到了一些很久遠的,她當初也是不知世間情愛,這時候可算是懂了,隻是那人卻是再也回不來的了!
複又見那元姩裳想到元超元霸慘死,哭得愈發淒厲,發狠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趙舞!”
這會子元姩裳是徹底以為是趙貴妃派的人,因著宇文逸重病不得痊愈,那宇文昀風頭更甚,此時元家落拓,若是宇文淩另立皇儲,那麼元氏一族算是一敗塗地,愈想愈怕,愈想愈恨!
元姩裳緊緊抓著衣裳,冷言道:“竟是一夕之間,全都歿了!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