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毓還未應聲,就聽得南兮厲聲說道:“還是免了這些,速速進去療傷!”
牝羅見南兮端的是主子架勢,雖是不服,卻也無法,索性遣了眾人,徑自去了地宮。地宮之內寒氣逼人,入目便是一張冒著冷氣的雪石,此物最是珍稀,相較寒冰床來的更加直接有效。
“先躺上去!”南兮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包袋子,宮毓依言而為,偏得傷的極重,這會子竟是連呼吸都痛。
南兮身上隨時都帶著這些,以防萬一總是好的,未曾料得今日竟真是用著了!“打盆熱水來!”這話明顯是對牝羅說的了,牝羅瞪了瞪眼,這裏除卻宮毓還沒人對他呼來喝去,偏得來了這麼一個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這樣大膽,隻是因著宮毓身受重傷,還是去了!
南兮覷了宮毓一眼,說道:“你既舍命相救,我必會盡力醫你!”
宮毓輕聲一笑,回道:“我信你!”
南兮聽了微微一頓,心裏頭更是咯噔一聲,信之一字,實在是過於難得,尤是置身江湖。況且隻有數麵之緣,南兮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這時候牝羅端了一盆子水來,還冒著熱氣。南兮看了一眼,說道:“幫著你家宮主寬衣!”
牝羅聞聲愣了愣神,南兮見他紋絲不動,挑了挑眉,接著說道:“同為男子,有何不可?”
牝羅再不多想,剛脫了宮毓的衣裳,南兮就吃了一驚,哪怕給宮毓吃了世上難得一見的凝心丹,隻那傷口還是迅速腐爛,這個時候已經有了異味。南兮燙了燙銀針,輕輕紮了紮,拔出來時隻見那銀針尾端已經變得漆黑,眉頭一擰,冷聲道:“有毒!”
那血鬼,乃是西蒙異類。縱是西蒙奇人輩出,也都抵不上血鬼一人。他居於深穴,神出鬼沒,所到之處,幼童盡失。靠吸食幼童鮮血煉製陰功,因而口長獠牙,與獸人無異。血無歸乃是江湖禁術,修煉之人,亦會傷及自身。況且這血無歸凶狠異常,共有九階,階階詭異,這血鬼竟是練到了第七階!施功之時,飛針出袖,見血方罷。
看宮毓的胸口盡是針點,本想著隻是那血無歸罷了,誰知偏得淬了劇毒!未得細想,南兮用手蘸了蘸黑乎乎的血,在手指上磨了磨,眉頭瞬間皺的愈發緊了緊,又往鼻尖一湊,大驚,說道:“怎的會是這種毒?”
牝羅忙問道:“什麼毒?”
南兮沉聲回道:“斷勿!”
剛施了針宮毓就昏死過去,那銀針之上盡是血痕,南兮看著宮毓對著牝羅說道:“明日子時我再來施針!”
“那這斷勿……”牝羅雖不曾接觸過這種毒,卻有耳聞,江湖傳言:若得斷勿,其身灰飛;如遇蕭魄,其魂煙滅!
南兮收好銀針,也不看牝羅,說道:“解藥配方倒是萬分容易,隻是有一味藥材難得!我不在時,切勿讓他運功!”說罷,並不等牝羅回話就徑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