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晴聽了一驚,忙道:“吾兒大勝北疆,護佑東朔安平,此次回朝,何以生了嫌隙?”
南恭擺了擺手,坐於主位,飲了一口茶水,說道:“你可知今日慶功宴上皇上封了胤兒和垣兒什麼?”
不等月疏晴發問,就接著說道:“提督九門步軍巡捕和五營統領!這分明就是把南一族往絕路上逼啊!樹大招風,若是再加上功高蓋主,被滅九族也是無有話說!
此次宣胤兒和垣兒回朝,單單留了溫陘勇鎮守邊疆,若按常理,本應留下主帥,定是有人要我們南一族斷了活路!”
說著,掌風一現,那張紫檀木桌,已經四分五裂。月疏晴拍了拍南恭的胸口,說道:“莫急,莫急,兮兒……”
“此事非同小可,如此想來,兮兒怕有性命之虞!”說罷看了月疏晴一眼,見她滿麵愁容,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接著說道:“若是兮兒常住離憂穀倒是不必擔心!”
平旦時分,弦月高懸,洋洋灑灑,一地月華。映著那雪山之巔,愈發晶瑩剔透。幾株雪蓮,懸於崖壁之間,暗吐芳蕊。雪堡之內,各堂堂主皆聚於此,皆是滿臉沉肅。
南兮放血入池,隻見幾隻玉蟲速速蠕動,片刻之間池中全無半點血跡。“你在這候著吧,想來他們都到了!”
緋顏應了一聲,南兮輕點足尖,飛出嗣沅,瞬息之間就到了雪堡。白衣飄飄,眾人隻見一道白影飛至主位,再看時,南兮已經捧著一杯清茶,輕輕呷著。
“主上!”幾人皆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起吧!”南兮看了幾人一眼,少了蘋早倒真是有些不習慣了!“還沒消息麼?”
山隱又是一跪,臉上盡是悲慟之色,說道:“北疆腹地,無有影蹤!”
此言一出,南兮深深地皺了皺眉。蘋早未歸,清一未回,更是半點蹤跡都無。可那北疆大敗,退守寒城,可見火攻之計定是成了,又如何不見蘋早?莫若潛入北疆皇城?
南兮眉頭皺的愈發深沉,蘋早向來沉穩,這樣的蠢事是定不會做的了!“淡宬,那北疆之事,可有頭緒?”
淡宬皺了皺眉,回道:“北疆皇室,子丁稀薄,唯留下一個三皇子卻又是個癡兒,如今王後把持朝政,奈何司丞等人虎視眈眈,爪牙遍布,雖說那些護皇老臣一直暗地尋找那位遺失的大皇子,依舊是毫無頭緒!”
南兮摸了摸鼻尖,輕輕一笑,這北疆倒真是艱難的很啊!複又問道:“你探北疆多時,那蘋早……”
“未見!”淡宬輕輕一歎,複又看了看山隱,見他麵色沉沉,比之平常,愈發冷凝。
“主上,宇文淩封賞了南將軍!”鍾晚輕聲一笑,看著南兮的眼神別有深意。
南兮黛眉輕挑,眼神一凜,冷冷說道:“不是美酒,乃是穿腸毒藥!看來已經有人迫不及待要動手了!溪暮,出動凜晟堂一支,護佑南太尉府!”
溪暮應了一聲“是”,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