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四個兒女,最小的便是南兮,因著生來羸弱,交付清一,一去十年,又疼又寵,自不必說,隻是南兮偏是自由慣了的閑雲野鶴,半點不受拘束。
南兮幽幽地歎了口氣,若南兮隻是南兮,兒女環繞,天倫之樂,定是多多。隻是可惜了,我是南兮,又不是南兮!
南兮太息一聲,說道:“我還有些事此次回來隻是為著雪蓮花的種子,並不是……罷了,此般回府,還是別告訴夫人了!”遠岫聽了,嘟著嘴,茗煙見著南兮的臉色,跑到內室,尋到了雪蓮花種子,是用白色錦囊好好包著的。
“小姐,也帶遠岫去吧!這雲兮苑沒了小姐,一點意思都無!”遠岫一臉悵惘,童真無限!
“雲兮苑沒意思?難不成,遠岫想要嫁人了?”南兮打趣道。茗煙聽了,用帕子捂著嘴笑。
遠岫紅著臉子,捂著臉趴在椅子上,嘟囔:“小姐每次都歡喜打趣我,卻從不笑話茗煙,偏心,偏心!”
南兮看了看茗煙,見她一臉淡然,微微笑著,此般派頭,哪裏像個卑微丫頭?舉手投足,時時現著貴氣,非尋常人家的子女能有的,容貌雖說看不出什麼,隻是……如此想著,南兮隻是笑笑,再不做聲。
雲輦半懸,微微出雲,南兮輕身一躍,已至輦中。後頭跟著水雲澗的四個青衣侍女,雖為侍女,亦知武功,且都不弱。
手提花籃,所經之處,花海成片。所以江湖中人一見此景,便知水雲澗的主上簡溪來了,隻是幻影幻形,無人見過這簡溪到底是何種樣貌。
本想著回水雲澗,血蠱未成,依舊是一大心事。後又想到許久未去離憂穀,清一雲遊,好生囑托一番,要她閑時理理雪司的,更何況這向天定是無聊的很了,索性調轉方向,去了離憂穀。
到了穀門,南兮躍身而下,無麵和無影抱拳行禮,道:“小姐!”
這離憂穀眾人都喚南兮為小姐的,南兮也不應聲,徑自去了。
到了離憂堡,眾人一一行禮,到了後院才看見向天正在舞劍,看上去悠然自得,院中花卉競相開放,十分好看。南兮見了歡喜,說道:“看來師父平日裏頭十分照顧兮兒的花啊!或者,是師娘逼師父的?”
向天收了劍鋒,見南兮一襲白衣,翩然而至,笑道:“兮兒若再不來,我和你師娘都要去南府上尋你了!”
南兮挑了挑眉,這位讓江湖人微風喪膽的飄遙子,實質上隻是一個十分詼諧的老頭罷了!“兮兒近來也不再府上!”說著掏出帕子,給向天擦了擦汗,正想說些什麼,就聞見一陣濃稠藥味的風傳來。
後又眼前一黑,被人摟進懷中。“我的小兮兒!”說話間,南兮已經進了亮堂堂的廂房,睜眼一看,這不就是自己住了十年的房間麼?旁邊坐著的那個言笑晏晏的婦人不就是自家師娘左釋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