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粗啞,一點兒也不像是女兒家,無影冷麵冷心,看了看天色,回道:“聽音閣!”蘋早飛身而過,到了離憂堡方才閃了身形,初露行跡。
向天白衣白發,臉上滿是皺紋,隻有一雙眼睛甚為有神,精光閃閃。拆了錦囊,隻見裏頭錦書一封,愈看愈發歡喜,笑道:“兮兒啊兮兒!”轉過身子對著旁邊的小廝說道:“去雪司找清一來!”
半晌,清一穿著一身灰白色禪衣,手上撚著一串菩提子,見著向天做了一個揖,道:“穀主!”向天笑道:“繁文縟節,早就說過你可以免了的!若不是遇著兮兒的事我也不會擾你清修!”
說著將錦書遞與清一,清一捋著長髯,說道:“這倒是不難,隻是兮兒乃是天命之女,想來皇室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手的了!若是緩緩婚期倒很容易!本也是準備去一趟的。”
原來那錦書上寫的乃是托付清一用虛妄之言延緩婚期,清一乃是得道禪師,東朔國上下皆是敬畏,若是由他出麵便是無可厚非的了!
日子一晃而過,七夕將至,南兮倒是不慌不忙,靜候清一。
“小姐,公主府來人說是清堯公主邀小姐一敘!”遠岫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裙擺上都是汙泥。
南兮正手執黑子獨自下棋,看那棋盤之上,黑子早已圍困白子,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聽著遠岫如此一說,南兮挑眉淡笑,終究還是來了!起身理了理衣裳,道:“莫理棋局,此局未完!”
遠岫納悶地看著南兮一眼,不知道南兮為何如此冷靜,要知道那位清堯公主,性情高傲,偏得盛寵,王公貴胄家的小姐都是不敢與她深交的,倘若見著也是恭敬十分,半點不敢逾矩。而且天生命硬,和那西蒙定遠候成婚不過兩年光景,那人就無病無災地一命嗚呼!
甫一進了正廳就見著自家爹爹南恭和自家娘親月疏晴。南兮還想說些什麼隻看見一個手持拂塵的公公走了過來,穿著一身紫紅色的宮服,垂著頭說道:“時候不早了,若是四小姐準備妥當我們還是走吧!”
看到月疏晴麵帶愁色,南兮緊緊握了握月疏晴的手,又衝她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走吧,爹爹娘親勿念!”說著就跟著那位公公出了府門,外頭停著一座轎子,是八人抬的大轎。
“四小姐,請!”那位公公恭恭敬敬幫著南兮撩開簾子,南兮順勢坐了進去。心裏頭思量,這位最受寵愛的清堯公主向來是不問俗事的,如此這般,想來定是因著那宇文逸。
這天下最終是誰的,尚未可知,隻是卻有了許許多多蠢蠢欲動的人,偏偏一個天命之女誰都想得到,南兮搖了搖頭,有了這重身份,自己個兒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上,半點安寧都無。
到了公主府雨下的愈發大了,旁邊的公公尖著嗓子說道:“四小姐身子金貴,怕是淋不得雨的,如此咱們還是先入了偏殿,躲會子雨吧!”說著不等雲夢回答已經轉了方向往南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