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那日頭愈發強烈,金燦燦鋪了滿地。百裏彩霓乃是這南楚聖女,若是被南楚民眾知曉聖女出走,定是會掀起軒然大波,因而就連這南楚皇宮對於聖女已然不在聖壇之事都是瞞的嚴嚴實實。此次回來也是改成東朔人士的模樣,那兩人半點無有認出。
浮塵老者焦躁難安,心心念念的盡是那百裏雲裳。但見那聖姑久請不來,也甚是不解,隻是心想著那聖姑性情甚是古怪,反倒變得無話可說,隻耐著性子,盤坐在地,甫一運功,隻見著袍袖翻飛,所送掌風隻覺著十成清涼。如此一見便是知曉此人內功深厚,非旁人能及。
忽而一陣疾風吹來,吹得人長袍淩亂。司徒兮眯了眯眼,隻覺著被一雙溫溫軟軟的手緊緊握著,司徒兮心裏一暖,原是那緋顏心裏想著司徒兮半點功夫都不會,偏得這聖姑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如此襲來,這司徒兮定然受之不起,因而匆忙奔到司徒兮旁邊,以身相護。
那疾風之勢漸漸止息,司徒兮隻覺著氣息不穩,心率不齊。恍恍惚惚吸了一口子濁氣,隻聽得一個半是蒼老半是文秀的聲音響起,隻聽得那人說道:“聖女,啊,我的霓兒!”定睛一看,隻見得一個白衣老者頭戴白紗,五官清雅,特別是那麼一雙眼睛灼灼有神。司徒兮心下一動,又見她一眼認出易容後的百裏彩霓,不禁心生佩服。
正自想著,隻聽得她冷喝一聲:“你竟敢回來!”
這話自然是對浮塵老者說的了,隻見浮塵老者臉子沉沉,看著聖姑說道:“我與雲裳夫妻分離,是誰從中作梗?南楚百事皆是無情,這皇室嫁娶舊製更是有違倫常!”
聖姑摟著百裏彩霓看了半晌,並不理睬,柔聲問道:“霓兒,過得可還好嗎?許久未回,實在是掛念的緊!”
百裏彩霓扯著宇文逸的大掌,垂著頭,不言不語,心裏想著為何師父與聖姑相識,如此看來,兩人半點也不和諧。雲裳之名分明就是自己的皇母,師父與皇母之間又有什麼淵源?如今半點不明,隻是頭腦昏昏,手裏拉著宇文逸的大掌卻是惴惴不安,這讓她如何啟齒?如此一想,不禁珠淚滾滾,輕聲道:“皇母好不好?”
聖姑回道:“隻是掛念你,其他的也都順遂,咱們回去!”說著就拉著百裏彩霓的手,複又看著那皇宮侍衛一眼,冷聲道:“這幾人不許他們踏入皇宮一步,如有差池,拿你們是問!”
那幾人聽了戰戰兢兢行了一禮,若失見狀笑道:“姑姑,您是沒見著侄女兒麼?”
司徒兮愣了愣神,心想著:若說這南楚聖姑是季彥的姊姊或者妹妹也是有些牽強,至於為什麼倒也說不上來,隻是麼,這聖姑和若失倒有幾分相似。如此一想,不禁眯了眯眼。
那聖姑住了住腳,回頭看了若失一眼,一張臉子晦暗不明。隻清清冷冷地說道:“做什麼?”
若失倒也不在意,一如既往地淡笑,“今兒個若失帶了幾位朋友前來拜會女皇,姑姑就瞧在若失的麵兒上允了吧!”
聞言,聖姑朝著幾人看了一眼,掃過司徒兮的時候愣了幾愣,說道:“明明是個女兒身,為何做男子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