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心思通透,當下明了,皺了皺眉,扯開因珞的手,悄悄退了出去。
“可是成了?”司徒兮見水心推門而入,出聲問道。
水心笑臉盈盈,說道:“一切齊備!”
司徒兮點了點頭,斜臥在軟緞上,思及日間種種,不禁紅了麵皮,一時出神,不再多想,沉了沉眸,隻見水心拿出一籃子花瓣,隻聞得幽香陣陣。
未及半晌,隻聽得水心說道:“魚兒來了!”
司徒兮一躍而起,瞬息之間,羅衣盡落,玉足濯水,不多時,沒入水中。水心微微愣神,合上一旁的彩雀屏風,在旁靜候。
隻聽得呼吸漸緩,司徒兮勾唇一笑,裝著暈了過去。未及片刻,就聽得一人破窗而入的聲音。
司徒兮隻覺著一人推開屏風,陰笑陣陣傳入耳中,司徒兮不禁微微皺眉。未及細想,鳳目一睜,飛身一起,速速穿好衣裳,兩掌一伸,一手直點左臂下的“淵夜穴”,一手直點他右臂下的“京門穴”,那人便是束手束腳,登時全身酸麻,倒地不起,半點動彈不得。
那因珞和南宮澤毓本就在隔壁,聽到這番動靜,飛身而入,隻見司徒兮隻穿著一件白色裏衣,南宮澤毓臉子一沉,脫下玄袍,直接罩在司徒兮身上。司徒兮心中一暖,忽而冷厲問道:“藍姬?”
那人全身酸痛,避閃不得,他隻道這個女子仙姿冰清,誰曾想到,這點穴之功亦是卓然於世。當下說道:“是又如何?”
幾人除卻水心皆是麵麵相覷,呆愣間隻見那人從懷裏掏出兩把軟劍,當下直直地朝著司徒兮刺入。這劍塚劍理聞名於世,劍理更是非同小可,所謂順刺、逆擊、橫削、倒劈,見此人被傷至此,依舊可使得一手好劍法,不禁大奇,南宮澤毓內功深沉,甫一出手,便震得他虎口發痛,那人見勢不好,捂著胸口,身形一閃,直直地竄跳出去。
四人不做遲疑,速速追了出去。
幾人行至幾裏之外,忽而轉過一個山峽,水聲震耳欲聾,隻見山峰之間一條大白龍似的瀑布奔瀉而下,直直地衝入一條溪流,奔騰恍若雷鳴,湍急異常,水中攜著樹枝石塊,轉眼便流的不知去向。其間水汽朦朦,蔚為奇觀。眾人見那山洪勢猛,心中頗為忌憚。
卻見那人想也不想,一躍而下,見那模樣,氣沉下盤,牢牢站住。又見那人眉宇之間煞氣凝聚,司徒兮皺了皺眉,冷喝一聲,飛身而下,那人隻聽得風聲颯然,雙掌已攻向他麵門。那人隻見一隻雪白的手掌五指分開,已經攻向他右手手肘的“小海穴”,一隻那麼手掌,偏是形同蓮花,姿態曼妙難言。
司徒兮見那人微微呆愣,正自不知所措,卻見南宮澤毓飛撲而來,右掌化掌為指又拂向他兩頸相交之間的“缺盆穴”,隻見兩人掌來時如落英繽紛,春蘭葳蕤,偏得南宮澤毓出手招招淩厲,毫不容情。兩人所使招數皆是風姿瑞麗,那人看的眼花繚亂,哪裏有半點招還之力。
南宮澤毓看了司徒兮一眼,見她玄袍半濕,心下擔憂司徒兮的身子,左手一攬,司徒兮挑了挑眉,複又見他右手一拉,將那人從溪水之中生生拉起。
那人功力漸濕,臉子慘白,生生的吐出幾口子鮮血。司徒兮冷言冷語,說道:“藍姬?”
那人冷哼幾聲並不答話。複又聽得司徒兮接著說道:“禍害了那麼多良家女子,你良心得安麼?”
那人又是冷哼幾聲,南宮澤毓伸出一掌,直直地拍在他的肩頭,那人身形一晃,出聲道:“這又與你們何幹?”
司徒兮挑了挑眉,複又問道:“我且問你,你用何種靈藥,讓那些閨閣女子對你如此死心塌地?”
藍姬眸光暗閃,時下月光朗照,直直射在藍姬的左臉麵皮之上,那張臉子盡是漆黑,哪裏看得出半點人形,司徒兮微微吃驚,那日水心所見半臉之人可就是此人無疑了!
藍姬見司徒兮臉子變了一變,速速背過臉子,司徒兮見此形狀,心下生疑,隻聽得那人說道:“死心塌地麼?不過是心有良人,將我錯認了罷了!”
四人聞言大驚,司徒兮眉頭微蹙,這世上倒是有一味藥能有如此神效,不禁微微出神,隻聽得因珞說道:“如此一來,無怪乎那些女子縱是死了,也是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