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章蕭條庭院,又斜風細雨,重門須閉【七】(2 / 2)

“惡人淵地形崎嶇,如此木屋也是機關重重,如此……如此找去,倘若主上……我……”水心眼波粼粼,鼻尖一酸,直直淌下兩行清淚。

不多時,四下裏熱氣蒸騰,火柱煙梁,紛紛墜落。因珞自負智計絕倫,處此絕境,苦無善策!“這木屋怕是要倒了,我們先出去……”因珞道。

“若是主上在此……後果不堪設想,縱是尋不著主上,我有何臉麵回水雲澗?縱是死了,也要同主上一起,也是好的!”水心心下一橫,半點不容情。

江湖中人,惟留十來個。聽得此言,皆是敬佩不已!因珞剛想勸慰,隻聽得陣陣笛聲不絕於耳,心下大喜,說道:“流呤之音!”

眾人齊齊奔了出去,隻見著南宮澤毓和司徒兮齊肩而立。南宮澤毓手執流呤,隻見音波到處,那毒蛇盡是攔腰而斬。

突地飛來一個黑衣人,朝著因珞直接攻去,因珞撤掌屍身,轉扇護胸。眼神一凜,想他因珞,藝壓萬夫,力勝九牛,何曾怕過?不禁輕搖羽扇,那人隻覺得襲來一陣涼風,不多時渾身不得動彈,因珞勾唇一笑,拍扇叫道:“倒!”隻見那人應聲而倒,七竅流血。

“主上……”水心見著司徒兮無恙,心中大喜,隻是眼淚卻是如泉急湧。

司徒兮見那毒蛇愈發癲狂,且那南宮澤毓受了內傷,時久難敵,不禁仰天長嘯,不多時隻聞得幾聲鶴鳴,再看時隻見四隻白鶴穿空而來。

兼之香飄陣陣,花雨成海。眾人皆驚。司徒兮勾唇一笑,輕輕一躍,直接到那雲輦之上,摸了摸白鶴,笑道:“白羽,白羽!”複又懷抱卿泠,懸空而坐,和著南宮澤毓的曲調,錚錚彈了半晌。

隻見底下人紛紛屈膝而坐,靜音凝神。隻是那些黑衣人修為尚淺,不多時,已是口鼻出血不止。

忽而隻見那滿地毒蛇紛紛驚顫,繼而斷成幾截。南宮澤毓隻覺著胸口悶沉,直直地吐出一口子鮮血來,那曲聲戛然而止。司徒兮陡然睜開雙眸,眼神淒厲,終是……終是傷了他麼?

“澤……”司徒兮喃喃,流下兩行清淚。南宮澤毓淒苦一笑,並不作答。

那江湖俠士惟留下數十位,那個無名酒肆的掌櫃嘿嘿兩聲,眼神詭異,司徒兮順勢看去,隻見蒼蒼群山,莽莽平野。司徒兮忽而想到三國之時,曹魏最強,蜀漢抗曹,須聯孫權,靈光一閃,朝水心看了一眼。

司徒兮點了點頭,說道:“監可取於明月,因見其可以照行,故用以為鏡!”

水心拋開晶珠,隻見珠光四溢,刹那間照亮了半邊穹蒼。那個無名酒肆的掌櫃雙目欲裂,心道不好,果不其然,未及片刻,就見四周如同織網,紛紛碎裂。

南宮澤毓已無氣力,隻覺著司徒兮的身影愈發模糊,不多時沉沉欲墜,接著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因珞大驚,眼神一凜,隻見一道白影一閃,因珞接過南宮澤毓的身子,再往旁邊一看,那個無名酒肆的掌櫃不知不覺不知所蹤。

司徒兮飛身而下,趕忙給南宮澤毓把了把脈,心下沉痛,說道:“受了內傷,又氣急攻心,才有此故!”

“南公子,那……”因著司徒兮和南宮澤毓在清心山莊扮作親兄弟,用的都是“南”姓,故有此稱。

“化世大師乃是被思寧仙子救了去,那四大惡人也是一同前往的,隻是……隻是今日那江湖豪傑死傷無數……”司徒兮靜默半晌。

對麵那人思量一會子回道:“此事……此事實屬我們大意,怨不得人,定會秉明盟主,找出歹人!”

司徒兮點了點頭,說道:“當務之急還是找回化世大師!”複又看了看天色,接著說道:“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稍作休息再去不遲!”

那人點了點頭。幾人尋了一幹淨處所,盤膝而坐。司徒兮雙眼微眯,見水心兩眼紅紅,心下動容,也不多說。

因珞看了司徒兮半晌,見她麵色沉倦,心下微疼。隻是愈發生疑,明明兩人都是男兒身,為何……

幾人小休半晌,天露白光。司徒兮想到那四大惡人曾經說過思寧仙子也處於這惡人淵,隻是化世普陀布有絕陣,因而不得潛入。隻是她深藏幽棲霞山,想來那化世普陀定被帶到幽棲霞山了!

不做他想,司徒兮朝眾人拱了拱手,說道:“這惡人淵有一處喚作幽棲霞山,正是那思寧仙子的居所,想來化世大師定是被帶到了此處!”

“全憑南公子計較!”眾人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