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行麵具人架著往不為人知的地方走去,展露在她眼前的讓她從酒氣中驚醒。
琳琅滿目的行刑工具掛滿牆麵,犯人的血濺汙了四周的牆壁。尿騷味直撲向她,她不由地幹嘔起來。麵具人將她抬向那冰冷的鐵椅上,四肢都被捆綁得動彈不得。
“這裏……是……哪裏?”她的舌頭還是有些不聽使喚,竟也打了結。
“……”圍繞在她身周的麵具人,一動不動地死死地盯著她。這讓她毛骨悚然。麵具上詭異的誇張的笑容更是讓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
“……”睡意像不斷拍打來的海浪,她終是忍受不住地昏睡過去,然而一桶冰水從她頭上直澆下來。她渾身打顫,睡意立即褪去。“呼……”水鋪滿了她的麵頰,流淌下來,她像一隻落湯雞一般,瑟瑟發抖。
“五親王啊五親王。”
晗木聽到刀尖蜻蜓點水一般劃過牆壁的聲音,這極富有感情,仿佛是在朗誦一般誇張的聲音,定然是黑粟暖沒錯了。
“你想幹什麼?”晗木像是受驚的小鹿,她瞪大眼睛注視著她麵前的這個女人。
“我想要什麼?”她手中的刀尖劃過晗木的脖頸,留下細細的刀痕:“我當然是想要你死。”
晗木驚愕,“這裏可是卡文羅蒙家族的地盤,你敢動我一指?”
“你已經不受卡文羅蒙家族庇護了。”她的臉上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晗木聽到她說到這句話,想起從試煉的昏迷中清醒過來,遭到宰相文殊的行刺,他曾說過自己不該回來……然而還在昏沉之中的她,頭痛欲裂。
“不要問我,你該問問自己為什麼會給良帶來那麼多的麻煩?”她提起唇角,彎出一條柔和的笑容。“就連初來乍到的我,都知道為什麼文殊會行刺你,你難道連這層都想不到嗎?”
宰相文殊一向與良交好,尤其在政治立場上更是相互支持。難不成是良派文殊來殺我?怎麼會,良為什麼要殺我?
她想到了碧玉冰晶。她還記得文殊顫抖著粗糙如樹皮的老手,攥著自己的碧玉冰晶,無可奈何地刺向自己的那一刀。
“我不願意讓良在眾多的問題上做著讓他痛苦的抉擇。”她說著,將細長的小鏟在爐火中燒烤。“所以,所有不該有的抉擇都讓我替他做了吧。”
“不要!”晗木看到黑粟暖燒烤的那小鏟已然殷紅,便可以想象到之後自己將要受到的折磨。
“真是漂亮的一頭銀發,晗木。你知道我們黑粟家族的發為什麼是紅的嗎?”黑粟暖靈動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下。“我們是用人血染發。”
“每年祭神之時,我們都會找一個祭品來染發。發越紅象征著神對我們的庇護。”她說著,“比起你們卡文羅蒙家族那些裝腔作勢的儀式,我們可是真誠多了。”她將刀子遞給身旁的麵具人,“……”
麵具人似乎心領神會,接過那雪白的刀子。像是要宰了牲畜一般的神情向晗木走來。
“不要!”眼看著那滾燙的“呲呲”發現的鏟子要向晗木的臉上印來。
倏忽間,雲霧繚繞,這讓麵具人一驚,他再細細一看竟是一隻鬆鼠。
它呲牙咧嘴地對著麵具人和黑粟暖要挾著。
“這就是你的守護神獸?”女人“哈哈”地大笑了出來,她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揮開那“鬆鼠”。
“聖狐!”她擔心地看到趴在地上孱弱無力的“鬆鼠”。那鬆鼠“噗”地消失了。
黑粟暖示意麵具人繼續做自己分內的事,全然將晗木擱置一邊,轉身準備離去。
……
“我們黑粟家族的軍隊,無往不勝。在歸途的時候,也很久沒有殺人了,正是祭神的時節,有你這樣的血統純正的人來做祭品真是黑粟暖賜予我們的最大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