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聽好了,不知好歹的家夥,我是千萬代固然一族的鬼火聖狐!”它本是散發著囂張的氣焰,怒視著晗木說著。
可轉眼之間,就蹭到晗木的懷裏來回地打滾,撒起了嬌:“好幾年沒吃肉了,你現在就去給我找好吃的晚餐,我以後是不會虧待你的。”
“……”晗木死死地盯著它,尷尬地竟說不出一句話。“你把我封在這裏,我怎麼幫你去找啊。”
“不是我動的哦,是你自己。”它上下審視著冰層:“這不太像是我們靈族的力量啊。五親王,你還不快解了這術,要是讓這城池裏的誰看到你擁有冥族的力量,你小心上虎口台。”
它說著衝城堡高處的虎口台望去,死刑犯斷頭的地方。
晗木也不自覺地朝那天台望去,渾身發怵,心想,難不成是刺陌為了救我將那碧玉冰晶移植在我的心髒中,而我無意間觸動了冰晶的力量,才會出現現在我能使用冥族的力量的狀況:
“天呐!可怎麼解除啊?我根本沒有施術,它自然而然就這樣了。”她仰麵而泣。
“冥族和靈族施術方式是不同的。冥族施術,術從心起。而靈族則是術從神起。”它一本正經地還沒說完,就被晗木果斷地打斷了:“什麼術從心起神起,已經起了,你就說怎麼解。”
“你做解印手勢啊。”它嫌棄地瞪著晗木,一臉你怎麼蠢到如此地步的神情。
“你倒是看看我的手被封在冰層裏了啊,就剩個頭能動。你倒是說頭怎麼做解印動作。”晗木苦惱極了,她用力想將自己的手臂從冰層中拔出,可都是徒然。
“啊呼!”它伸直腿,弓著腰做出要吐出火焰,燒了晗木胳膊的模樣。
“你幹什麼!”晗木看到它那架勢,實有幾分聖獸的模樣,她擔心自己要被它來勢洶洶的火焰烤到,嚇得冷汗直冒。
但實際是它麵目凶悍,沒料到卻吐了一口手掌大的煙圈,就沒有了下文。
……
它和她對視了有幾秒,兩個人不住地歎息。
——怎麼會這樣,我可是最厲害最無敵的聖獸了呢!肯定是你的力量太弱了!
——什麼,自己很弱還要賴我……
……
“有人來了。”它機敏地搖了搖小巧玲瓏的耳朵,躥入她的口袋,毛茸茸的九條尾巴還露在外麵。
“……”怎麼辦怎麼辦,“你不是我的守護聖獸嗎?”怎麼關鍵時刻躲起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奮力地要將自己的手腳從冰層中拔出。然而,它卻像膠黏劑一般死死地把她固定於此,她來回的晃動讓冰層外緣劃傷了她的手腕。
“吱——”門被緩緩推開,她身周的寒氣宛如剝絲般退去。那人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他信步地掀起第一重門,薄紗在他身影上蒙出一道深色的光影。
“別過來!”晗木見他並未敲門就進了自己的晴湘宮,親眼見到自己竟然會使用冥族的術,心不由地提了起來。
腦補了自己被拖出去關押在地牢之中,睡在被老鼠啃的草垛中,吃著可能會突然冒出來超大個蟑螂的飯,最終被帶到虎口太斬首示眾的整個餘生。
可那人似乎並未有任何的遲疑,光影在他的長衣上打下涼薄的動勢,他緩緩地掀開第二重門的門紗。
他仿佛從隔世中漫步而來,席卷著晗木身上由於寒冰產生的絲絲薄霧。腳步聲似乎像是在敲動著她的心房。她隱隱綽綽地看到男人的相貌,此時的她像是要暈厥過去。
……
他從迷霧中來,帶著千年的冰寒,所到之處無不塵封席卷著驚鴻一瞥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