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並沒有如同晗木想象中那般關切地發問梓優為何沒有和她一同回帝都,一切好像都被默許了一般。她想到梓優離去的背影,想到佑明手握卡文羅蒙的皇家軍隊的權杖離去的身影。
恍惚間,一夜如千秋。
“在你麵前的是卡文羅蒙家族當局的攝政王——卡文羅蒙光琪。”
良黑色的發宛如深海一般,一身的酒氣撲鼻而來,他捧著毛茸茸的愛犬寵溺地愛撫著,坐在會客廳的華麗的沙發上。他倚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上,向晗木耐心地介紹著。
晗木有些畏懼地向那個手握權杖的女人走去。
女人亭亭玉立地坐在良的身邊,她身上散發出婀娜的女人香,鵝黃色的長發被打理的整整齊齊,被金色的發卡高高地束起。柳葉般的眉下,一雙明眸仿佛星夜中的圓月,透徹而明亮,她的唇好像玫瑰般美豔,修長的玉腿交叉地優雅地順著桌沿邊垂下。
“……”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讓晗木無不為之膽怯,她有些生澀地慢慢靠近光琪。
“來。”光琪伸出她光潔的雙臂,示意讓她走得更近一些。
“……”晗木稍稍移了些步子,走到她的麵前。
光琪將身子向前伸了些,拉住晗木的手。晗木看到她食指上的指戒煥發出奇妙的光彩,“……”而她的尾戒也交相輝映著。
“……”光琪若有所思,她沉默了許久,兩人交換了下眼神。
“你不會法術對嗎?”
……
來到克洛諾斯已有七年,晗木凝視著窗外,清晨的陽光潑灑在她烏黑的秀發上。她正就讀於全靈族最好的院舍——華依,坐落於克洛諾斯城城西。華依在靈族古語裏是聯盟的意思。
遠古以來,靈族與冥族大規模的戰役一般都是以多製少的案例。冥族的能力強大,靈族一般要結合好幾個家族一起去攻打。也因此,靈族的學社也多以聯合創辦而開展。
起初,學社的創辦意義重在家族磨合,求同存異的思想從孩提時就要培養。然而,在千年的轉變下,學堂變得一味追求力量,已然背離了最初的治學思想。
學堂裏的課程,冗雜而繁重。法術實踐課,自然是所有必修課程中的重中之重。
但它卻是晗木的噩夢,不說也知道,晗木對兒時的種種,毫無記憶,她的記憶僅僅是從八年前,她隨著荼迷爺爺搬入艾爾城開始的。
荼迷爺爺在世的時候,隻是教給她一種簡單的術,即隱身術。就是學這個術,這都讓她揣摩了整整五年才學會。
後來她的法術就由梓優來教授,梓優實在難以忍受她不停地問“為什麼”,他哪知道為什麼,就算告訴你為什麼你還是學不會,那為什麼要問為什麼!每每晗木問他為什麼,他都幾近崩潰,抓撓著後腦勺,哭喪著臉。
雖然教給她變身術,瞬移術……等等一係列的法術,可她卻沒一點天賦,這可愁壞了梓優。
明明是卡文羅蒙家族的五親王按理說應該在法術的造詣上很高,一點就通才是。怎麼會在這方麵低人一籌?
但事實就是如此。
明白自己在法術上的愚鈍,晗木就開始避著不要學法術,幫梓優打打下手,梓優也拿她沒辦法,起初還訓斥她,可見她一臉無辜地望著自己終還是搖搖頭,嘴裏念著:
你啊,現在這樣,以後當心遇到狗都會被它吃掉。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法術是這個世界生存的最基本條件。
不巧的是,華依的法術實踐課恰好是與卡文羅蒙家族實力不相上下的黑粟家族的雲翳老師給他們上課,對於總是逃課的晗木他自然更是不放過,而且常常是針鋒相對。
今天,晗木又被雲翳罰去抄法作書。陽光落在她的肩上,她望著窗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