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激烈異常,戰鬥力低下的艾爾城最終還是抵不過訓練有素的冥族士兵。他們節節敗退,愷特城的軍隊一路從東城攻進城中心。
琉沫的手不住的顫抖,他享受著戰鬥的快感,千年前的生活撲麵而來,他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佑明,佑明一身酒氣,輕輕按了按他發抖的手。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一隊士兵直衝向他們來,“擒賊先擒王!”
“殿下!”琉沫見佑明雙目無神,灌入到戰場的力量一時間難以收回,眼看著士兵們的尖刀直指佑明的心髒,他奮不顧身地抵在佑明的身前。
本以為利刃會刺破他的胸腔,然而當他睜開眼,士兵們的血淌過他們的身周。
佑明感覺眼前有些暈眩,繞過跪在他身前的琉沫,跌跌撞撞地扶著城牆,一臉的疲倦,向他徑直衝來的被冰椎穿心的士兵們的流血不止,好像盛開的一朵朵綻放的玫瑰,血跡印濕了他的長袖。
醫館裏的人見洶湧而來的冥族軍隊鋪天蓋地而來,都慌張失措了起來,四處逃竄。喧鬧聲將梓優從睡夢中拉扯出來,他意識到戰役已經開始了,先是一驚,渾身顫了一下,他記得自己是趴在晗木的床邊睡著的,四處看不到晗木的影子。
他從床上鯉魚打挺般一躍而起。下了床四周尋找妹妹的蹤跡。他在朦朦朧朧好似夢境一般的回憶裏記得他們是在醫館深處的房屋裏。他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之後便一路走向那個房屋。
房屋的門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冰層上籠罩著流動的水霧。他用衣袖擦了擦透明的冰麵,向裏麵望去……女孩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這讓他心安。
醫館前麵不斷傳來打砸搶的聲音,梓優知道戰爭早已打響,自己已經遲了一步。便跑去醫館門口,發現街道是一片混戰,竟也不顧自己的力量剛剛恢複,一股腦地加入了這場戰爭。
……
卡文羅蒙良的軍隊一路向西進發,日夜馬不停蹄的長途跋涉,終於已經到了艾爾城的近郊。
軍隊還在行進,他在與艾爾城的哨兵的碰麵後,便在鬆柏下的陰涼處停了下來。他濃鬱的黑發在陽光下閃爍,手扶著君臣的手腕,迎著風,朝戰火連天的艾爾城望去。那裏已經是一片火海,滾滾地硝煙從東城邊上飛騰上天。
他傾聽著艾爾城城主的戰略,接過那哨兵手中的城主親筆寫的詳細戰略計劃,恍然大悟,派全部的兵力直衝進他們的東城門。
此時的愷特城軍隊已經是腹背受敵,且又被關進了艾爾城城內,立刻陣腳大亂,紛紛到處流竄。
銀發男子冷冷地看到已經到來的從近郊直衝進東城門的救兵,不由得從心裏讚歎起了佑明的妙招。原來並不是城內戰鬥力過於低下,而是要將他們全部引進來,進行一舉殲滅。
之所以開東城門,一來它將在西麵的愷特城的兵力一截為二,二來,這條路正好是卡文羅蒙家族直行的大陸,他們是開著這個門等待著救援及時到來。
從開始發現有戰爭跡象的時候,就能把握到事態的嚴重性,戰爭裏每一個細節,他都考慮了進去。銀發心中不禁地讚歎起來,不愧是飽受戰爭洗禮的男人。
真可惜現在的我不能做你的對手。他饒有興致地在樹蔭下欣賞著這絕妙“藝術”。
不過,你也玩得差不多了。銀發轉過身去,從樂忌的脖頸上一把鐙掉那隻小的好像隻有貝殼那麼大的號角。他將其放入嘴中吹了起來。
愷特城殘兵們像是被水管抽走的泳池裏的水一般,迅速找到自己隊形,向東城門湧去。他們直麵遇到卡文羅蒙的強大兵力,兩股勢力扭打在一起,但愷特城的殘兵們邊打邊直往前衝。他們知道,往後退一步就是俘虜。
愛爾城戰爭僅僅在四小時之內就結束了。
空餘下拚死戰鬥的愷特城殘兵敗將,和浸泡在即將要勝利的愛爾城。人們簇擁著新城主——佑明,他醉意已逝,在人們的呐喊中不緊不慢地走著。
他似乎早已習慣了被前撲後擁的“名人”生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羞澀,閑庭信步地往那破落的辦公室走去。
卡文羅蒙良的馬見戰事已停,才慢悠悠地往艾爾城東城駛去。他換乘上哨兵一行人開來的馬車,透過精致的窗紗,看到艾爾城雀躍的民眾,想到即將相認的親人,心裏升起幾分緊張。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向周圍的民眾擺手致意。
車輪滾滾,時間被拖拉的很長很長。
終於,它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