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交錯著隕落,飛舞。閃爍的暗影連連出招,引得天地都為之變色。轟鳴的雷電隕落大地,鑿開一條碎裂的光芒。
一揚劍影朝他對麵的黑衣男子縱臂刺去,他的呼吸都透著血腥的甜味,他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惡魔煙火,盤旋著朝黑衣男的心肺一路彌散。
黑衣男冷哼一聲,架起寒劍抵住,眼看,他就要贏這決無退路的一場了。
他則忍不住苦澀地哈哈的笑,隨後劇烈的咳嗖起來,身上竟不知什麼時候中了狠狠的一劍,也許利刃實在太快,他的傷口蜿蜒的劇痛此刻才作祟起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許倒下就化做塵埃,不能再起來。所以,他咬牙著,展開劍鞘,帶著紫芊一步步向後退,劍中劍來,三個黑衣人受了傷,趁機,他拽著紫芊拚命往山林裏跑去。
這時,從山崖上又飛下一批黑衣人,他們手持弓箭,箭上前端被抹成了黑色,一束束鋒利的長箭霎那間就向他飛來···
“淩允···!”樹後竄出的身影霎時擋在了他身前。
“黛兒!”他上前一把抱住她,看她身上十幾根毒箭穿透,撫著她的臉心裏如刺骨之痛:“已經走了為何還要回來?!”
“快走!他們追來了!你快走啊!”黛兒抬起虛弱的手推在他的胸口,嘴唇染上黑色,“別管我了,快走吧,我···”
“黛兒!”他一聲悲憤地怒吼,“啊···!”
紫芊看著黑衣人越來越近,忙拉起淩允往後跑:“別管她了!快走啊!”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掉下陡坡,誤滾進一個山洞裏,緊緊地貼在石壁上,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過了許久,尋找的黑衣人離開,山林裏隻聽見鳥兒的叫聲回蕩,他受了很重的傷,脫下外衣撕成布條,然後吩咐紫芊小心外出采些止血的藥草,再上路前往幽州城。
夜墨炎頭疼欲裂,在床上不斷地翻滾,夢中的畫麵突然變幻一一
草叢中,紫芊彎著身子向前走,不遠處還有任在尋找的黑衣人,她看了眼手中的草藥,繼而丟在地上,快步朝黑衣人走去···
紫芊雙膝跪倒在地,道:“你們要找淩王,他就在前麵的山洞裏··我一介女子被他強行虐走,請大人放過我吧···”
其中,一名黑衣人走上前,端起她的下頜,狂妄地大聲笑道。
“未曾想淩王全力相護之人竟是這般薄情的女人!”
抽出長劍,黑衣人朝著山洞蜂擁而去,紫芊閉了閉眼,癱軟在地上,當聽到淩允一聲淒慘的吼聲,她立即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朝山林另一邊跑去···
畫麵再次變幻,地府裏,紫芊與道士親密纏綿,而被喂了失魂水的他就睡在一邊。
畫麵又一次變幻到三千年前,紫芊大著肚子,一步步在花園裏走著,突然腳下一崴摔在了地上,鮮血淋漓。
睡夢中的夜墨炎,頭陣陣劇烈的脹痛,同時帶著心中的無比惡心!
畫麵繼續變幻,紫芊穿牆而入在白韻棠的包裏找到粉末,倒入壺中,在叢真與白韻棠離開後,她取下他手中的戒指想要找到自己的魂魄,最後慌亂之中帶錯了手指。
下一幕,紫芊脫下裙子勾引道士,接著,道士在他魂魄虛弱之時,抽出了他的半魄交給了紫芊,紫芊將半魄收入海棠戒中一一
“啊!”夜墨炎猛地睜開眼睛,抬眸便對上上異的雙瞳,他如狼一樣敏捷而起,手中幻化鎖魂繩。
“你究竟是何人?!”
上異勾起淡薄地唇角:“墨君,此夢便是你記憶真相的一部分,我此受冥王之令前來。”
“大人?!”夜墨炎緊緊握起鎖魂繩,茫然地低吼道:“你到底是誰?!”
上異臉色依舊淡薄,從腰中掏出黑金牌子:“冥王身前,上異君。”
夜墨炎渾身一激靈,迅速收回鎖魂繩,單膝跪地:“見過上異君。”
“三日後,你前往地府,冥王召見,親自還你另一部分真相,還有,紫芊會交由你任憑處置。”說完,上異消失在眼前。
‘呯’門被大力推開,叢真先前感應到濃重的鬼氣,想要穿牆而入,卻不料被結界擋住,無論怎樣也解不開,一時間焦急不已,試著推門也無濟於事,這下鬼氣突然消失,他也沒控製住力道,猛地衝開了房門。
“誰來過?這麼強大的鬼氣?!”
夜墨炎眼中無光,突然發出一陣奇異的笑聲,通紅的眼裏有強烈的苦痛!
那種刺骨之痛扯著他的心髒的痛,隻要他閉上眼,黛兒被毒箭刺穿的畫麵就浮現在他的腦海。
像一個永遠都丟不掉的噩夢····
原來···他的死···哈哈哈哈···是紫芊···
一個他用盡生命去寵愛的女人!
砰,拳頭砸在桌子上,發出的震裂聲非常驚人。
夜墨炎手撐在桌上,眼中充滿了怒氣,原來粉末是紫芊放的,原來孩子是紫芊自己不小所為,原來他的半魄是紫芊抽走的,原來···哈哈哈哈···可笑至極!可悲至極!
荒誕!簡直太荒誕了!
“嘔···嘔···”他胸口湧出無盡的惡心,這個女人太惡心了,就像吃了無數隻蒼蠅一樣奇惡無比。
白韻棠也站在房間裏,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不詳的預感在心中浮起,她茫然又小心的走到夜墨炎身前。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手還沒落到他的臉上,夜墨炎眼睛就像著了火一樣,一直燒到眼底最深處,整個就像瘋了一樣,在房間裏一通亂砸,呯呯呯,能砸的全都被他砸在地上,他氣憤難平,惡心難止,掀翻了桌子,一拳砸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