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錚雙肩顫抖起來,“炎哥···快回收法術啊···炎哥···”
夜墨炎的魂魄跪在地上,輕輕俯下身親吻在白韻棠的唇上,黑色的淚水一滴一滴嗒在她的臉上···
【永別了,黛兒···】
落寞的孤晨,亂了誰的發梢,三生的河畔,許了誰的流年。
奈何橋上誰飲了那孟婆湯,刻下這悠遠的思念。
月老手中錯綁的紅線,蒼澀了千年。
似水流年,允我相思不盡,蝶花隕落,許你一世柔情,殘缺了月圓,淒美了誓言,終是那一世花開,這一生花落…
“炎哥···!”於錚衝著走向忘川河的夜墨炎,慌亂失措地大聲喊著,“快回來啊!現在回來還有商量的!炎哥····”
夜墨炎仿佛聽不見一切的聲音,血黃色的河水掩蓋住雙腳,蟲蛇霎時順著雙腿爬上了他的腰間,一種如刀鋸般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他一步一步越走越深···直到河水掩上他的胸口···
“夜墨炎!!!”叢真抱著溫易真飛快地朝忘川河跑來,卻眼睜睜地看著蟲蛇爬滿在他的頭上。
於錚拉過叢真,問道:“睿君怎麼不早點來啊!”
“夜墨炎設了結界,我解許久···”叢真無力般的歎息,撫額極為傷神,溫易真看了眼白韻棠,見她的臉上越來越紅潤,又看向河中,惶恐不解地問道:“棠棠活過來了,怎麼回事啊?!”
於錚焦急不已,拉著叢真繼續問道:“怎麼辦啊?!睿君快想想辦法啊!”
叢真無解,著急地塊瘋了:“和冥王做了這種血魂的交易···”
“血魂?什麼意思啊?!”溫易真驀然側頭追問。
叢真傷心的閉了閉眼,“就是將自己的魂魄抵給了冥王,冥王在數萬年後會歸入另一個虛無結界,在這之前他會一直待在忘川河,直到冥王歸入,那時他便會跟著冥王離開地府,做冥王虛無間的惡獸,世上再無夜墨炎!”
溫易真隻覺得好無奈,好無奈,想起剛剛還對夜墨炎發了那麼大的火,此刻又看他這個樣子,心中升起了愧疚,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她還要為難他···
這樣的愛情著實讓人感慨唏噓,為什麼就是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呢?!
想到這,溫易真落下淚來,“棠棠要是知道了···”
她不敢想象···
於錚傷心萬分,回頭一聲歎息:“炎哥給嫂子喂了忘情水,嫂子記不得了!”
“啊····”叢真傷心欲絕地嘶吼一聲,飛身而起朝夜墨炎去,落在他身前扒開腦袋上的蟲蛇,眼淚忍不住地湧出,聲音極為的沙啞:“你這是何苦呢?!”
“你也知道,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嗎?”蟲蛇不斷撕扯著他,鮮血淋漓傷口的痛,疼得讓夜墨炎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
叢真目光微磕,一滴滴淚落盡忘川河,掌心滾燙如火般的撫在夜墨炎臉上:“兄弟,你我曆經千年,怎能說離就離!我一定會找到方法解你血魂。”
“旭辰,你的情義我無以為報,願你能與易真永生永世相愛廝守!”
叢真捧著他的臉大力抽噎地哭著:“你我生死之交何來還情之說,我也從未想過···你放心,我定會找來解救你的方法,你且耐心等待···”
夜墨炎看他一眼,便是肆意地痛哭,或許隻有這樣才可以解脫心靈與身體上的折磨,“旭辰,你不必為我,你還有易真,棠棠不記得我了,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你好好活著,帶我照顧好棠棠,我很感激···”
河上的風,吹得很冷,可是叢真卻覺得心裏臉上都是滾燙的,他落入河中緊緊地抱住夜墨炎,同與他感受著蟲蛇撕咬,沙啞地痛哭不止···
“兄弟是什麼,兄弟就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夜墨炎緊緊攥著他的雪紗,咬著牙關淚流成河:“曆經千年,兄弟唯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