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街上回來後,我就坐在椅子上看著我最愛的《詩經》。
可是,平時能沉浸在書海裏的我,這次竟怎麼也看不進去。
“小姐,您回來後一直愁眉苦臉的,怎麼啦?”藍汐最先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她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若說那二姐、三姐,她們平時也不是天天待在我身邊,藍汐卻是從小和我一塊長大的,最是明白我。
“沒事。”我又道,“藍汐,現在也晚了,不如你先去休息吧。”我的神情不知怎的,竟帶有些傷感,臉上一抹,竟是有水珠漫漫。
藍汐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小姐有什麼事就叫奴婢。”
我草草答應,便沉思起來。
終於,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浮躁來源之處—我對愛情太渴望了。
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對我的愛之外,似乎就沒有人愛過我。
我跑到明鏡前,照了一下自己的臉。嗬,竟紅了。看到自己是如此模樣,我的臉變得更加紅豔,活像哪個女子把胭脂統統蓋在臉上。
我氣得跺腳。自己不是絕情絕義嗎?今兒怎麼又來了感情呢?
說實話,本來的我也渴望擁有一個愛我的夫君,然後生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
隻是希望這樣。
僅此而已。
我和衣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地望著外麵如水般朦朧不清的月色。
第二天。
藍汐手裏拿著一封信。我接過來,竟是宮裏的三姐給我寫的。我見識短,也不知這寫信給宮外人違不違宮規。
雲袖:
經過一夜的思考,我還是決定把你接到宮裏來。一來你不用再被責罰打罵,二來我在宮中也可以照顧你。即使不受皇帝寵幸,你也有立足之地。
一封短短的信,卻讓我淚流滿麵。
永遠是二姐、三姐替我著想。
藍汐看了信,道:“小姐,剛剛有姑姑和我說大夫人同意您進宮,您要不要進?”
沉吟良久,我終於道:“好,收拾行囊,備好馬車,明天就走。”
姐姐,對不起。
次日清晨,我命藍汐為我換上我最得體的衣服、妝束,來到葉府門口。
我深吸一口氣。畢竟是住了十幾年的房子,雖然在裏麵處處充滿為難,如今要離開了,卻是萬分不舍。
最後望了一眼府邸,我踏上馬車,沒有回頭。
盡管,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馬車行了半日,前麵忽然傳來爭吵聲,馬車也停了下來。我命藍汐:“藍汐,去看看前頭出了什麼事。”
藍汐走了一會兒,我在恍惚中猛地聽到一句話:“如果你們家小姐真是像你說的那樣的話,就把她接出來給我看看。”
是一個俊朗的男聲。
我也不知心裏哪來的一股怒氣,直衝衝地走下車,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擋本小姐的路?”說罷就高貴地抬起頭。
一位男子站在地上,他那雙淩厲的眼睛在好好地把我打量了一番之後,道:“果然是不錯,不知可否把這小姐拱手相讓?”
我審視著他:“你是什麼人?”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過來:“稟小姐,我乃駐國將軍上官尊。若是小姐懷疑本將軍的話,本將軍可有將軍牌。”
我道:“本小姐本是要去往宮中,但經你這麼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