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因緣巧合(2 / 2)

沒有多餘的話,當吳芮再次抬起頭時,眼前的身影已經模糊,“是這樣啊,一直都是。”

自言自語,安靜的花店,吳芮轉過頭去看牆上的那幅畫,一個小女孩被鎖在籠子裏像一隻小鳥一樣,但是那個籠子卻是有出口的,隻是自己一直不願意走出去而已,以為隻要乖乖呆在籠子裏,他就會時不時來看看自己,但是現在,期待終於破滅了。

葉桐凝望著目光不知放在何處的雲筠,安安靜靜,也許並不是刻意的偽裝,隻是一個人的時候她會這樣的安靜獨處,但是人一多,她就會不自覺地多話,何嚐不是孤單的表現,害怕被無視,害怕尷尬。

一路上,雲筠一直在想圖片的事,冷不丁葉桐突然來了一句,“你不好奇嗎?”

雲筠會意,搖搖頭,“我隻好奇明星八卦,但是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大嘴巴告訴別人。”

葉桐倒是覺得不可思議,紅綠燈停下來時,轉過頭十分認真的問,“為什麼,很不像你?”

“是嗎,這樣會很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條直線,會有很多很多故事,有的是偶然有的卻是必然,有的是樂事,而有的卻充滿悲情與無奈,我想她應該是你的意外,既然是意外彌補就可以,又不是致命的,看樣子,倒有點像是桃花債。”

雲筠說到最後不自覺的笑了出來,但是對上葉桐有些冰冷的臉立馬識相的閉嘴,貌似戳中事實了,雲筠無奈。

雖是事實,但是就這樣被戳破似乎很,很讓人不爽,葉桐很少有如此渴求別人對自己好奇,問自己很多私人問題,況且,如果不是這件事,也許當初就不會錯過。如果說出來,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解脫了。不自覺的加速,車子在寒風中飛馳,事件看似沒有關係的事,看似巧合,但是當累加在一起,人生會發生意外的轉彎口。

那天晚上,從來不酗酒的他卻喝了很多,原因是什麼,他刻意忘記了,因為怯懦,他選擇忘記。吹了很久的風才敢開車回家,一路上小心翼翼,卻不想突然迎麵來了一輛車開著強燈,自己的眼前頓時模糊,慌亂的急轉彎沒注意將正在過馬路的吳芮撞倒在地,饒是以前如此冷靜,但那時他真的怕了,他隻記得吳芮扭曲的躺在地上,地上到處都是血,而且還在一直流,匆匆忙打了急救電話,大腦一片空白的等候著急救車的到來。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自己拋下車子坐上急救車去了醫院,但是卻那麼巧的看到同樣狼狽不堪的雲筠,她的臉上,身上,手上,到處都是深紅色的血,她就那麼呆呆的坐在換藥室,醫生問她那裏痛,她也不說,隻是傻傻指了指心的位置。而他一直站在門口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拽住護士,冷冷的問洗手間在哪裏,他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神那個時候有多可怕,連護士都被嚇住了,愣愣的伸出手指了方向。

厭惡自己,這是葉桐看到洗手間裏的雲筠腦海裏首先想到的話,他躲在衛生間門口,眼睜睜的看著雲筠不停地搓著自己胳膊,臉頰,脖子,刺眼的紅,是自虐之後的她皮膚所呈現的顏色。葉桐覺得有一種猜測在隱隱形成,一種絕望從心底蔓延,他發覺自己完全不敢思考,害怕,害怕最不想知道的成為現實。

他走在過道裏聽著護士的竊竊私語,什麼曖昧的痕跡,什麼情殺,迷奸,後來他什麼都聽不見了,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聲音。後來他看見林霈之抱著她,後來醫生告訴他吳芮再也站不起來了,後來,後來他決定忘掉一切,去了很遠的地方,拚命的學習,將自己所有的時間占滿,直到累得無法思考,沒有時間回憶。

“雲筠”

“恩”雲筠停下腳步,看著麵前的葉桐,似乎有點不一樣。

葉桐慢慢走上前將自己準備很久的項鏈掛在了雲筠的脖子上,是太陽,光芒萬丈的太陽,是他對她的期盼,亦是他對她的祝福,永遠積極,樂觀,不要害怕黑夜,害怕孤獨。

雲筠捏著脖子上的銀質項鏈,太陽?抬頭去看葉桐,他的唇上掛著笑,她呆呆的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耳邊傳來他磁性的聲音,他對自己說,“生日快樂!”

雲筠還在呆滯中,腦袋上就被葉桐彈了一個爆栗,雲筠不解,有些慍怒,總是這樣把自己當做小孩子。

“你準備把這束花放到方垚家?”葉桐似笑非笑的看著雲筠,看的雲筠打心眼裏慌亂,沒什麼問題啊?

“傻瓜,這束花叫做勿忘我,你是想表白嗎?”

頓時雲筠的嘴張的都可以放下一個雞蛋,看了手裏的花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直接塞到了葉桐手裏,“那個,禮尚往來,送你了,也挺貴的,嘿嘿。”

說完蹦蹦噠噠的上了樓,葉桐看著手裏的勿忘我低喃著,“勿忘我,永恒的愛,你可以給我嗎,雲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