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萬惡的生日(1)(1 / 3)

(六十一)你還記得嗎本來覺得自己已經心如止水,偏偏方垚一來就有些心緒不寧,雲筠悔道自己道行太淺,還遠遠達不到平靜如水的地步。

若說不喜見他,那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隻是如此一來糾纏也就多了幾分,雲筠從窗簾縫隙中往外瞧,萬籟俱寂,倒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暗自嘲笑自己太過長情,以後有什麼苦,什麼傷,都會自己咬著牙舔。說服了自己再看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單人床,手裏還蹂躪著自己最喜歡的海綿寶寶,尷尬少了些,取而代之的便是正常的心塞。

一隻腿抵在床邊,用左手支著身子,以迅耳不及盜鈴的速度將自己鍾愛的抱枕搶到了手上,笑容還沒綻放,卻猝不及防直接因為用力過猛趴在了床上,姿勢說不出的扭曲。

隻聽床上的人笑道,“投懷送抱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雲筠皺著眉,放下抱枕,揉了揉自己的手肘,剛剛在床上一蹭,手肘子磨得生疼,都有些紅。方垚見狀,雖然表麵上嫌棄的不得了,手卻是伸了過來,看了看,倒取笑說,“看樣子你以後得買真絲床單了,細皮內柔的,嬌貴啊!”

忍不住朝頂上翻了個白眼,雲筠猛地把胳膊一抽,沒好氣的膈應方垚,“那是,哪像你又黑又糙。”

突然方垚臉色一冷,淡淡說道,“說得也沒錯,我倒是惹人嫌了。”

雲筠愣神,有些手足無措,看著方垚的冰塊臉,鬼迷心竅的上前嘬了一口,溫潤的觸感傳來,心裏卻燒得火辣,方垚側臉去看雲筠,果不其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歎了口氣,忍住內心的狂喜,伸出手將雲筠攏在懷裏,語重心長的說道,“對我可以這樣,但是對待別人,說話要先經過大腦,否則很容易遭人嫌。”

雲筠悶悶的回了句,“知道了,老媽媽。”

方垚失笑,不過卻很安心,就是不知道這偷來的幸福可以維持多久。

。。。。。。。。。。。。 C市的郊區,別墅林立,安靜,高雅,葉桐的住宅和楊裕是緊鄰,楊裕同葉桐一樣都不喜歡華貴的別墅,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別墅區中的複式小樓,上次雲筠來時沒有仔細瞧,門前是綠油油的草坪,而小樓的背麵確是空地,裏麵早已播下滿天星的種子,隻待破土綻放。按理說,早該如此,該做的也都做了,卻遲遲沒有破土,連一個苗都沒有見到,已經冬季,葉桐拿著小鏟將土裏的種子全都挖了出來,後園被他弄得淩亂不堪。看著地上一個一個的洞,像極了地鼠挖的坑,握著找到的早已萎縮的種子,葉桐失笑。從來都沒有他想卻做不成的事,明年早春,這裏會再次播下種子,隻等成熟。

葉桐獨自坐在後園,相鄰的楊裕小樓裏卻是別樣的風景。隻見周琳琳身著性感絲質酒紅睡衣,側躺在羊毛所製的地毯上,目光緊緊鎖定前方的低頭作畫的楊裕。不是隻有黑白的素描,更不是以速度形似的速寫,偏偏是色彩多姿卻不失厚重漸變的油畫。周琳琳從來沒有見過楊裕作畫,就連家裏也沒有擺有任何有關繪畫的東西,而這東西卻是從雜物間翻了出來,本以為楊裕隻是玩玩,但看到他認真的模樣,時而皺著眉,時而咬著畫筆,那個摸樣,她從來沒有見過,以至於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她也不曾動過,她承認,她動心了。

這讓她想起她們的第一次見麵來,那時她在公司很不如意,經常受到自己主管的騷擾,自己的冷淡卻被誤以為欲擒故縱,她不是沒想過辭職,可是誰能夠保證可以找到一份與之相當的工作,即使從頭再來,她覺得自己耗不起了,自己的父母即使不說她也會很難受,所以她開始忍,但是一下班她卻變了另一副模樣,時常去酒吧酗酒,一個人也會受到不同男人的騷擾,時間久了她也學會了狐媚樣子與人斡旋,隻是自己越發厭惡自己。直到三年前也是在酒吧,狗血的英雄救美,當時帶著醉意,隻見他的笑就那麼猝不及防的撞進了自己心裏,卻從此如同枷鎖再也逃不開。

記不得他到底說了什麼,隻記得那最後一句話,帶著笑意,說著自己覺得十分流氓,十分嫌惡的話——小姐,我們做個交易吧。說來可笑,本覺得對等的關係到最後卻越發覺得自己卑微,逃了一次又一次,卻仍舊逃不開,他從來不生氣,但是也絕對不會心軟,時間久了周琳琳也麻木了,她很好奇這人的心是鐵石做的吧,所以從來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