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左手邊的夏天——林霈之番外(1 / 3)

(五十五)你還記得嗎左手邊的夏天——林霈之番外我曾經一直以為我會就那樣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忘記過去的安逸,忘記殘忍的突變,但是直到遇見她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有想要守護的人,想要去追求早已失去的美好。

自從十歲被曾經親近的叔叔趕出家門後,住在了那個很擠很擠的,還沒有曾經客廳那麼大的屋子,我和母親還有我四歲的妹妹一起搬進了那裏。第一次,我懂的了屈辱這個詞。

我好恨為什麼我的父親那麼怯懦,失敗了,失去了他的一切財富,為什麼可以那麼灑脫的離開,拋下我們三個人,但是每次發現母親一個人偷偷抹淚,我都會想到那滿地的猩紅,還有父親早已模糊的臉。我知道她很愛父親,父親為了他的事業天天在外,隻有我和妹妹陪著母親,可是現在我們真的成了孤兒寡母。

在那個狹小的房子,我唯一的樂趣便是從那個木窗戶看向外麵的景色,後來,我發現了一個小女孩,一個似乎比我更慘的女孩。經過幾方打聽,我知道了這個小女孩叫做阮意,她真的算的上是一個孤兒,隻有一個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在照顧她。可是她和我不一樣,她很樂觀,這讓我逐漸感到自己的可悲,每天放學我就從那扇窗戶看著她蹦蹦跳跳的回來,每天都是笑著的,習慣真的很可怕,我開始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像她一樣活的灑脫,過得開心,並且她可以站在我的身邊。

所以我開始有了動力,有了欲望,我開始努力學習,努力建立自己的關係網,即使那時我才十三歲,但是我不厭其煩,我開始偽裝自己,變得親近,我的父親就是做人太直,不懂圓滑所以才一敗塗地我絕對不要成為他那樣的人。

時間匆匆,轉眼間已經到了高三,那時我的成績在班裏一直是第一名,靠著學校的獎勵還有貧困生資助,我一直活的不錯,但是母親的心髒病越來越嚴重,高考完我看著誌願表,遲疑了,第一次,報考金融專業一直是我的目標,我要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奪回來,可是每次看到母親病發的樣子,看著她吃完了一瓶又一瓶的救心丸,我最終還是將臨床專業作為我的第一誌願。

有時人生還真是神奇,開學第一天我就發現了阮意的身影,她竟然和我是一個專業,我真的很開心,但是我不想讓她知道她對我的意義,我想再等等,我害怕太突兀了,所以我開始計劃一個偶遇,卻沒有預料到到最後竟然把自己算計了進去。

大學沒有想象的那麼輕鬆,我一邊兼職一邊學習醫學,空閑時間會自學金融學,我從未放棄那個念頭。而阮意也和我一樣忙碌,打工,學習,還有學習繪畫。

一轉眼大一已經結束,我和阮意擦身而過了N次,我坐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吃飯也已經很多次,畢竟搶位置也是需要速度還有運氣的。我知道她的生活很有規律,就連她身邊的人都很固定,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白白的,還有些胖,重點是我發現她很幽默,吃飯時她常常講一些自己的糗事,通常阮意還沒有笑,我就趕緊側過身子捂嘴笑了。我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麼,隻知道阮意叫她小筠,起初我以為是天上的雲,後來才知道那個字其實很美。

大二很快開學,我不能再等了,因為我發現阮意的身邊常常有一個男生,那個人雖然穿著普通的衣服,但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根本不是一個平凡人,他的氣質,尤其是他的眼睛,我看到了欲望,算計,還有誌在必得。

我無法忍受這個突然冒出來不明身份的人,我開始策劃,尋求一個合理的相遇,還有接近的理由。所以我鎖定了一個人,那個被阮意稱為小筠的女孩,那時我已經知道阮意喜歡上了那個男生,因為她的眼神,但是我無法死心,所以我很違心的選擇利用了那個天真的女孩。

隻是我發現這個女孩真的很難接近,她的路線竟然比阮意還要固定,而且走路時總是很快,似乎後麵有狼追一樣,不過還好我們路線總會有交叉,比如餐廳,比如開水房。

那一天的相遇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不光光是因為無厘頭,還是因為她的存在。

我記得那天很熱很熱,陽光炙烤著大地,似乎有熱氣從地表散出。上完體育課我就沒有課了,我準備將水壺提回寢室,卻沒想到看到熟悉的身影正認真的蹲在我的壺的麵前自言自語。

我正愁沒機會和她交際卻不想她自己撞了過來,我就悄悄站在她的身後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隻見她拿著她的海綿寶寶的水杯嘟噥著,“倒還是不倒,糾結死了,不過好像不太道德啊!”

聽到這句我差點忍不住了,敢情她想偷我的水,我深吸了一口氣想看看她的思想鬥爭結果,我知道水房門沒開,可是她明明可以用飯卡買水啊,更甚者為什麼偏偏選我的?

她猶豫了好久,終於心一狠,將我的壺蓋打開,開始實施犯罪,正當她起身像她的杯子倒水時,我上前一步冷冷的問,“你在做什麼?”

我是真的沒想到她竟然一晃神把我的壺就那麼扔到了地上,頓時水撒了一地,我的壺也碎了一地,我目測了一下,隻有壺塞完好。

我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好似警察看著小偷一樣,但是她卻沒有做小偷的自覺,一點都不焦慮,反而,很淡定,淡定的讓我想一巴掌把她拍飛。

“同學,這是我的壺。”我看她半天不開口,隻得先說話。

過了幾秒她才緩緩的開口,“奧,我知道了。”說完就轉身,我以為她要跑,就想拉住她,卻不想她隻是向旁邊走了一步,掃了一眼,從眾多壺裏提了一個壺出來,很巧,和我的壺一樣,很簡單的藍色,隻不過壺蓋上貼了她的一張標簽,寫著她的名字,雲筠,宿舍,三號樓331。

我很差異的看著她將她的壺塞到了我手上,然後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我真是愣了,趕忙追上,她走的很快,我是用跑的才趕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賠壺”她不看我就那麼一直往前走,那速度和競走有的一拚。

“什麼?”我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輕易得走,這個機遇來之不易,況且很自然,“同學,我的壺是新買的?”我隨便編了一個借口,因為我的壺很幹淨所以很像是新買的。

突然她停了下來,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我的也是新買的,一個星期前,原來的壺被偷了,況且我們的壺長得一樣,應該可以了吧!”說完根本沒有理我就又走了,我這次是真的沒法再說了,再纏下去恐怕以後都沒法再接近她了,我將壺提起來看了看,她的字很有韌性,很像一個男生的字,雲筠,我看著她的名字不自覺的笑了。後來當我們的關係足夠好時,我在開水房突然想起這件事,笑著問她為什麼選擇自己的壺,她竟然很理直氣壯的回答,第一,你的壺很幹淨,第二,它很近。那一次我真的是哭笑不得,可是我覺得真的很幸運,她的習慣和我的習慣似乎存在著很多重合。

我以為是因為有理由繼續接近她所以很開心,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是自欺欺人,從那時起她就在我的心裏,揮之不去。

第二次見麵變得容易起來,我在她常去的餐廳等著她,因為我們兩個班課表差不多,所以很容易在相同時間在餐廳相遇。

果不其然,就看著她和阮意一起來到餐廳,我提醒自己不要去關注阮意,我就在窗口踱步,我知道她的午餐一定有米飯,所以當她拿著她的餐盒來到米飯的窗口,我就立馬跑到了她的身後,裝作無意的掃著前方,彼時她煩躁的左顧右盼,就在她與我的目光重合時,我故作驚訝,剛想開口,就發現她竟然又麵了回去,我以為她沒認出來,當機覺得心口那個悶啊,但還是微笑著開口,“同學,是你啊,好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沉默,還是沉默,我看了一眼周圍,傻嗬嗬的也閉嘴了。她打完飯,我趕緊上前刷卡,終於在她消失在我視野前跑到了她後麵,本是看著她走向阮意,卻發現她突然轉了彎坐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我百思不得其解,轉頭一看卻發現阮意的旁邊坐著一個男生,容楓,我有時真覺得他就是一塊牛皮糖怎麼拽都拽不掉,可阮意偏偏無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