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垚似笑非笑,一動不動,但雲筠被自己身上的重量壓得不輕,立馬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拚命去推,但方垚就是一動不動。
雲筠氣的翻了個白眼,“方垚,我數一二三你要是再不起來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麼?”方垚十分欠揍的問道。
雲筠不語,有些泄氣,說話也沒了底氣,“咬死你。”
雲筠看著一臉壞笑的方垚,頓時想到了一句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於是毫不客氣的朝方垚肩上咬去,彼時方垚脫了外套隻穿了件襯衫,雲筠這一下咬的不輕。可是雲筠顯然忘了一句話,叫做,不做死就不會死,看著方垚突然僵住的笑容,雲筠立馬眯住了眼,抿著嘴,她知道自己這回是玩大了。
方垚真是沒想到雲筠竟然,竟然會咬自己,但是為什麼心尖癢癢的。看著雲筠有些愧疚的神色,不自覺的就吻了下去,雲筠從縫隙中看到方垚越來越大的臉,越來越近的唇,下意識的別過頭去,方垚吻了個空,卻落在了雲筠的頸上,看著雲筠一臉要死的表情,方垚心裏一疼,直接吻了上去,不複早上的溫柔小心,好似暴雨來臨,沒有絲毫疼惜溫柔。雲筠知道自己無力反抗,隻是雙手死死攥住被子,指尖傳來鑽心的疼痛也沒有吭一聲,咬著唇,靜靜地等著這瘋狂的終結。可是她錯了,現在的方垚如同沙漠中久逢甘霖的旅行者,不享受完這最後一份甘甜絕對不會放手。
雲筠感受到方垚情緒的轉變,深吸一口氣,忍痛淡淡的說道,“方垚,不要做讓你後悔的事。”
方垚一頓,微微起身笑道,“我想應該不是,你沒有反抗不是嗎?”
雲筠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方垚,含淚笑著說,“我隻是不想我們之間變得難堪而已。”
眼淚從眼角滑落,方垚一震,伸出手想要拭去,雲筠卻再次別過臉去,方垚失笑,從雲筠身上下來,側著躺著,重新將雲筠禁錮在懷中,笑著說,“鬧夠了,就睡吧,晚上還有事要做。”
雲筠看著自己麵前閉著眼睛的方垚,看了好久,直到眼淚收回,一直沉默,閉上眼睛前,她輕聲說,“午安,方垚。”沒有知道雲筠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這句話,不是原諒,隻是假裝遺忘。
時間好似流水一般就那麼無情向前流逝,即使相擁的溫暖也融化不了固執的心,不是不愛,隻是不夠勇敢,隻是顧慮太多。
誰也沒有戳破假寐的事實,誰也沒有提前睜眼,直到夕陽西下,雲彩布滿天際,直到身體僵硬無法再偽裝。方垚心想,自己竟然也變得這麼磨磨唧唧,顧慮太多,自己學著雲筠也帶上了一張微笑麵具,看似天衣無縫,實則騙人騙己。
向白蘇借了帳篷,又買了些食物,開上車沿著山路一直向上,直到那一片早已枯黃的草地,方垚曾經自己一個人開車到這裏,這裏視野很寬闊,那天晚上他一抬頭就看到了滿天的星辰,久違的靜謐,遠離城市的喧鬧,還有燈火輝煌,隻有天然的深藍,點綴著閃爍的繁星,還有盤繞的銀河。
雲筠坐在副駕駛上一句話不說,戴著耳機看著窗外有些衰敗的景象,誰也不知道事情什麼時候發展成這個樣子,一開始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但如今,當時的自信現在看來是那麼的可笑,怎麼會傻傻的以為不會再次沉淪,不會深陷情網,或者說自己從一開始就打算和他交際重合,在他的人生軌跡上留下自己的影子。耳邊循環放著魏晨的分身情人,想起那晚,還真是傻的可以,這首歌是暗示保持距離還是在承認自己對他抱著超出朋友的感情。
沒有多久方垚就把車子停了下來,雲筠下車周圍被灌木叢包圍,腳下是枯黃的野草,像是人為修過很整齊,方垚打開車子的近燈,準備搭帳篷。雲筠放下手機,準備搭自己的帳篷,到了後備箱才發現什麼都沒有,又不想去問,其實方垚真是無辜,他要白蘇準備帳篷,卻忘了讓他準備兩個,確實不是故意的,抬眼看了雲筠一眼,不想過多解釋,還好有兩個睡袋,否則他還真覺得雲筠可以徒步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