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你還記得嗎地球是圓的,所以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相遇,但是遺失的美好誰來找回?
方垚看著雲筠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看著申懿臉上刺眼的笑,他覺得一切好像是一場夢,是霓虹燈下的幻影,輕易便能戳破。
一下午他旁敲側擊的問過去的事,申懿總是以各種理由回避,他越發覺得她心裏有鬼,但後來,當夢中的婚禮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回蕩,申懿笑著對他說,起點早已被人忘卻,結果才最重要,她反問他,你心動過嗎?
不可置否,答案是肯定的,兩個人如果沒有一點感情,又怎會相依相伴十年?申懿獨自離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她說,方垚,如果一開始就注定是錯過,那你永遠跟不上她腳步,有時太美的東西恰恰是最容易破碎的,那麼還不如當做回憶!
方垚太了解申懿了,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並非如外表一樣堅強,他最終隻是笑笑,終於在申懿離開前表明了態度,他說,讓一切都回歸原點吧!
轉身,一個笑顏如花,一個落寞滿懷。
銀杏葉落了滿地,一路黃花堆積,葉桐牽著雲筠的手慢慢地走著,腳踩在葉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夜格外清楚。
“起風了”雲筠伸出另一隻手,秋葉的涼風從指縫中滑過,很舒服。
“你說你很愛秋天的風,你說它是詩意的,是帶有神秘色彩的,但卻是最無情的。”葉桐突然停下來笑著注視著雲筠。
“為什麼?”無數的話想說,但出口卻隻剩下了這三個字,為什麼,為什麼選擇我。
“沒有為什麼,要說的話隻能是我們兩個的荷爾蒙很對盤。”葉桐伸出手將雲筠被風吹亂的一縷頭發捋到了耳後笑著說。
“葉桐,這不科學,我們從未近距離接觸過,所以我的荷爾蒙根本影響不到你,愛情荷爾蒙,葉桐,你覺得我信嗎?”雲筠目不轉睛盯著葉桐,之前已經被欺騙過一次,怎麼可以忍受第二次呢?
“到底是我在找理由,還是你呢?你在逃避,雲筠。”
雲筠不語,隻是看著葉桐,忽然笑了,卻有些悲切,“葉桐,我是真的怕了,每當我想付出真心時,等待我的隻是琉璃瓶的破裂,我玩不起了,我寧願找一個彼此不了解的人也不願和你們,隻有這樣,不在乎所以就不難受,你了解嗎?”
“你終究還是喜歡上了他。”葉桐苦笑,“不是方垚,是林霈之對嗎?”
感受到對麵人的愣神,葉桐真的百分之百確定了,“如果說方垚使你開始愛,那麼林霈之便毀了你的愛,他在你最美的年華和你相依相伴,你淪陷了,但到最後才發現,你隻是一顆棋子,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一個鴕鳥一樣,遇到事情就把自己的頭埋在沙子裏,雲筠,為什麼因為別人而囚禁了自己?”
雲筠的臉一點一點的失去血色,她最愛的秋風正殘忍的刺痛她的臉,她的一切,雲筠此刻覺得她就像砧板上的魚,一層一層的被揭開,直到挖開她的心,將她的懦弱,將她的傷痛全部暴露,雲筠用力咧開嘴努力維持先前微笑著的樣子,眨著眼睛逼自己將眼淚退回去,“葉桐,我無話可說,真的,或許,你看我到底在說什麼,其實我想說的是有時候麻痹自己才能快樂的繼續生活,你懂嗎?”
“雲筠,有時你真的很殘忍,剛才你把我當成了你的浮木了吧,那麼方垚呢?”葉桐鬆開了雲筠的手,後退了一步,迎著燈光雲筠看不清他的臉,但他唇角的弧度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是苦笑。
“方垚,他是我的初戀,是唯一。”雲筠低下頭,看著滿地的落葉淡淡的說道,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葉桐的歎氣聲,她沒有抬頭,繼續說道,“但,葉桐,從再次相遇那刻起我就知道,我們不適合,不僅僅是因為申懿的存在,是一種感覺,高中喜歡上他是個意外,是一個秘密,我感覺自己好像有了一個支撐,每當自己累了,倦了,想要放棄了,一想到他的笑臉好像又好了,但葉桐,你說光和影能否重疊?”雲筠突然抬頭,睜大了眼睛,迫切想要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