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個子稍矮的弟子猛的一下全身靈力湧出,向前跨了一步,拉近到距離梁靜約兩尺的距離,他大聲喝道:“外門弟子拜訪請出示拜帖,極元宗乃中州極品仙門之一,不接待無名之輩。”
他話雖然這樣大聲喊著,不過瞪大了的眼睛看著梁靜的眼神之中卻閃中濃濃的無奈和憐憫之色,一個十分違和的聲音在梁靜腦海之中響起:“梁師妹,李峰主你們快走吧,離開中州,你們已經被門中發令通緝,中州之內都有危險。”
“嗡…”這個聲音雖然很違和,不過落到梁靜耳朵裏,卻比麵前這兩個弟子喊出的大聲咋喝駭人了百倍不止。
“你們已經被門中發令通緝…”仿佛一聲炸雷,擊得梁靜差點垮掉,直接從空中摔了下去。
殊不知,此時梁靜身後,一臉煞白的李勝天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耷拉了下去,眼神呆滯,好像丟了神魂一般,他本來就消耗過度的身體,頓時頹嚷了下來。
“不知雁兒可還好!”他口中無神的喃喃道。
這句話完全是自言自語,沒有特意對著任何人說,完全是心中憂慮,毫無意識的說了出來。
之所以還沒有完全崩潰,是因為他知道陳落雁正在閉關,應該不會有事,起碼在別人閉關之時強行打斷,是修行界的一大忌諱,陳落雁人的靈秀峰上,想來應該還不會有事,他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
聽見李勝天的話,梁靜亂了神的思緒也急忙凝了回來,麵帶憂色,忙對麵前的這個弟子問道:“師娘,我師娘呢?”
聞言,正站在梁靜麵前的這個弟子頓時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梁靜的眼睛,本來做出來的滿臉怒容也換上了一臉的哀傷,他有些結巴的再次大喊:“沒有…沒有拜帖就請趕緊離開,若是再不走我們可就要強行驅趕了。”
麵對這個弟子的喊話,梁靜充耳不聞,直盯著麵前的這個弟子杏眼濕潤,柳眉緊皺,眼淚滑落,聲帶淒色,麵色焦急,又向前跨了一步,隻是咫尺之遙盯著這個弟子的眼睛,抽泣問道:“我師娘呢?她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看見梁靜的樣子,這個弟子無奈,不敢直視梁靜的眼睛。
隻見他雙目間泛起瑩瑩淚光,眼睛變得火紅,滿臉的哀傷之色更濃。
他逃也似的躲開梁靜的眼神,求助般的盯著另外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弟子。
同門相殘,陳落雁閉關之時被人強行打斷,護山陣法被人強行破開,靈秀峰靈氣絮亂,以至她靈力暴動,衝破丹田,身受重傷,不過之後又被破陣而入的謝必安和範無救用法器吸了神魂,打碎了肉身。
如此種種,盡然是發生在她自己的洞府之中,更是在極元宗之內,雖然謝必安和範無救為他們的畜生行為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這些日子在極元宗之內還是有不少小道消息在亂飛。
說謝必安和範無救是在公報私仇,利用職務之便強行給靈秀峰安了一個個不實不查的罪名,更甚至有人說,這是宗主秦天川昏庸無能,盡然幹出傷盡天良的事情出來,要聯名罷了秦天川的宗主之位。
此事一出,以後極元宗之內還有誰敢放心修煉,還有誰敢閉關,這一閉關就把命閉沒了,這可是在自己家裏呀,想想都讓人憤怒,讓人憂心,更讓人擔心他們自己的命運,一個個都開始人心惶惶起來,說不定自己就是下一個陳落雁。
梁靜問道陳落雁之時,這名弟子哀傷和憐憫,其實換位思考,他們是在為自己哀傷,他們還在極元宗之內,說不定他們那天也就像陳落雁一樣,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