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吩咐阿離陪同康元晟離開,直到他們下船才將解藥丟下去,如果康元晟不想引起言翊的懷疑,那楚長歌是協助寧府的事情就不會走露。否則的話大不了兩敗俱傷,康元晟不會這麼傻的。
康元晟離開後,寧夫人不顧眾人的目光,抱住了倒在地上的漠塵,楚長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想要弄清楚的真相,原來自己都未必能接受。
楚長歌無力的站在原地,望著寧夫人和漠塵,淡淡開口,“告訴我真相。”
寧夫人看著漠塵胸前露出來的竹牌,上麵還有她替漠塵刻下的名字和記號,一時間竟然嚎啕哭了出來。
此刻,樓上咚咚咚傳來腳步聲,一個下人額頭流著鮮血跑了下來,著急道,“寧夫人!宣姑娘被人擄走了!”
寧夫人心急阻塞,臉色一下子煞白,喊了一聲,“宣娘!”便暈了過去。
楚長歌才知道原來寧夫人在樓上一直藏著的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陸宣娘!
……
白落隨眾人進入天闕殿便被殿中的嬤嬤一個一個仔細瞧了一便,一些不合要求的少女還未踏上神殿就被送了回去。
白落聽阿離說聖女不是什麼好差事,卻不知道為何那些被送回去的少女還要哭得那麼傷心,當嬤嬤走到她的麵前時,摸摸這摸摸那,最後說她身子強壯是個好苗子。
聖女不是被人供奉的?怎麼和身子骨強壯不強壯扯上了關係?
不過就因為嬤嬤這麼隨口誇了她一句,白落就成為了眾矢之的,個個人都看她不順眼,好像搶了人家金飯碗似的。
還沒呆上一天就被人陷害摔了神殿的東西,罰跪在神殿,晚上的神殿涼颼颼的所謂的神像也透著恐怖,而她坐在墊子上餓得頭都昏了。
“這就是你的罰跪?”偌大的神殿傳來女子陰森森的聲音。
白落還以為自己得罪了神明,嚇得跪了回去,一個勁磕頭,誰知身邊多了一個白衣的女子,她手裏拎著食盒。
“蘇……蘇女官。”白落結結巴巴的開口。
阿離對白落說過,這天闕殿誰人都不能相信,唯獨一個蘇女官可以相信。所以當白落看到蘇女官的時候,整顆心都放了下來。
蘇女官板著一張臉,拿出了食盒裏的吃的,“吃吧,另外我警告你若是再毛毛躁躁的,這天闕殿誰人也救不了你,下次可不是跪神殿這麼簡單了!”
白落一心想著吃的根本不在意蘇女官在說什麼,吃飽喝足了才想起來一件事,湊近蘇女官問道,“神殿上麵的仙月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蘇女官眉眼一挑,“除了大國巫沒有人能進去,或許你現在可以偷偷過去看看,反正仙月閣是沒人守的。”
白落一想,方才還警告自己不要亂來的人,怎麼現在又放縱自己了?真是看不透這皇宮裏的人。
蘇女官收拾好食盒立即起身,不急不慢的準備離開,轉首看了看白落,“到太陽初生時,這裏是不會有人的,你做什麼都可以。”
說罷,蘇女官就走了。而留在原地的白落心裏直癢癢,就想看看這仙月閣是個什麼好地方,這麼多人爭先恐後的要進來。
看著私下無人,白落提起裙子,朝著神殿後方走去,蘇女官折而複返,望著離開的白落,嘴角微微上揚。
白落順著階梯穿過樹藤盤踞的長廊,看到了所謂的仙月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有些透著古怪。她走近門口,頭上的兩盞燈不知怎麼的自己亮了起來,嚇得她一身冷汗,拔腿就想跑。
可是這步子怎麼邁都邁不出去,身後的門突然開了,兩道紅綾飛了出來,裹住了她的雙腿,裏麵什麼一扯她就直接趴到在地上,疼的是哇哇直叫,怎麼掙紮還是被拽了進去。
白落撞在柱子的那一刹那她是真的看到了滿天的星空,愣了好久才緩過神,一摸頭上一個大鼓包,不禁啐了一口,“真倒黴!”
再看她腿上裹著的紅綾,一直蔓延到一口池子,血紅血紅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池水,她試著拉動紅綾,發現是還能拉出來一段,就不停地扯。
這紅綾就像是扯不到頭一樣,都拉出來那麼長了怎麼還沒到頭?白落拉著拉著便湊近池邊,周圍都是各種奇花異草,她見都沒見過,花香混著淡淡的腥甜味,手不覺一抖,這該不會是一池子的血吧?
想著,好奇心讓她湊得更近,發現這紅綾也快到頭了,再扯上一段竟然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嚇得她立即起身想跑卻發現腿還被綁著,就幹脆爬起來蹦。
快要蹦到,門口的時候,身後不知被什麼一扯,又摔在地上被扯了回去,她的臉正好被拉到了池邊,對上了一張妖豔絕色的臉。
“跑什麼?我還能吃了你?”妖豔女子咯咯笑了兩聲,玉指輕撫唇角,一舉一動無不勾人心魂,可惜白落是個女的,她可不吃這一套,掙紮著想要後退。
那女子卻換了眼神,變得有些凶殘,“你可別亂動,我這用心血養的藥草,你若是給我弄死一株,就算是把你埋在這裏都不夠抵!”
白落一聽果真不敢亂動了,隻能被逼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兩人對視許久,那女子赤身從血池裏走了出來,白落看了看人家的身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果然差距甚大。
女子就過了一層紅紗就斜靠在一旁的軟榻上,端詳了白落一會兒,才無所謂道,“你是來選聖女的?”
白落點了點頭,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畢竟這仙月閣與自己想象中實在太不一樣了,隻能靜靜的看著軟塌上的女子。
“為了錢?還是為了名利?”女子見過這麼多聖女,大致就是為了這兩樣,眼前這個英氣十足的少女雖然有些不一樣,估摸著也是如此的人。
白落不想被人看扁,脫口而出,“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