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音獨自離開。
次日清晨,知更鳥在樹上吱吱喳喳。
天還沒亮,南音就收拾好了病床上的一切物品,她準備離開這裏。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趁著值班護士去洗手間的空擋,南音背著包,坐著一輛出租車,在淩晨就離開了醫院。
生活原本就不是一帆風順的,除了一地的雞毛蒜皮,哪裏有什麼詩和遠方呢?
南音到這個時候才明白,承諾中的有一天,或者是等閑下來的時候,可是到底是哪一天呢?什麼時候才是真的閑下來呢?
這些都是未知數,她不是一個人,她肩上背負著南氏的興衰榮辱。
她還要照顧父親和妹妹。
想到這些,南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更加堅定的看車車窗外。
終於到了駱銘住的這個小院子,這裏還是跟之前一樣,花園裏的花都開了,草也長得很長,看來,是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屋裏的燈是亮著的,難道駱銘知道她要來?
南音下車,拿著一個背包,站在原地。
忽然大門開了,駱銘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站在門口看著南音。
他在等她?
南音站在原地,這一幕,太熟悉了。
多年前,南音跟父親發生爭吵,就是在這樣一個清晨,南音背著包來投奔駱銘,那個時候,駱銘也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還是一個清白的少年。
往事變遷,物是人非。
南音站在原地,心中隻有仇恨!
駱銘走上前,想要去幫南音拿手上的包。
可是南音卻氣憤的自己拎著包走了進去。
裏麵的擺設竟然一點也沒有變!
南音有些吃驚,不過,更多的還是對駱銘的不滿!
“你把我叫到這裏來幹什麼?”南音問道。
駱銘苦笑道:“還不是為了你,你看,我的腿傷還沒有完全好,就為了你的事情趕來了。”
雖然駱銘說的冠冕堂皇,可是南音卻覺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先坐,我給你泡杯茶。”駱銘拖著一條腿,去給南音泡茶。
南音也是於心不忍,她冷冷的說道“我不渴,長話短說。”
可是駱銘卻在南音身邊坐下來,離南音特別近,他問道:“你這樣子,是要長話短說的嗎?”
說完,駱銘看了一眼南音的包。
南音知道自己失策了。
她嗬斥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駱銘忽然也很激動的說道:“你看看,這裏的一切,都是你喜歡的樣子,這麼多年,我不許任何人改動!都是為了你!”
“然後呢?”南音斜了一眼駱銘,她站起來,逼問道:“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我怎麼了?這段感情,一直是我過不去的坎!憑什麼祁易琛那麼輕易的就搶走了你!”駱銘憤憤不平的說道。
聽到駱銘這樣說,南音氣憤的說道:“駱銘,為什麼不讓過去的事情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呢!你這個樣子,我都不想要承認,我們曾經交往過!”
駱銘聽了,青筋暴露,抓著南音的胳膊質問道:“你都落魄成這樣子,還嫌棄我?”
南音看著他,簡直就是在一瞬間,駱銘變臉變得真快。
“駱銘,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之間,跟祁易琛沒有關係,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南音說道:“更何況,你和我妹妹,還有你們的孩子,我們之間是不可能了。”
駱銘氣憤的把桌子上的茶杯給摔在地上,杯子落地,發出一聲“砰!”的聲響。
“南音,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要做出一些忤逆我的事情,我就把你殺了剛子的事情告訴警察!”駱銘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戾氣。
這是南音從來沒有見過的。
南音覺得後背一陣冷汗。
“你說什麼?”南音冷靜的說道:“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栽贓陷害的?其實剛子的死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對嗎?”
駱銘齜牙列齒的說道:“哼!反正我是最後的目擊證人,剛子已經火化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南音嚇得後腿兩步,她瞪著駱銘,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駱銘說著,反手要給南音一巴掌。
可是,他始終還是愣住了。
南音現在對駱銘失望透了,原來這才是駱銘叫她來的根本原因,他不過是想用剛子這件事情來威脅她。
看穿這一切,南音覺得一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