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祁易琛之前不愛多管閑事的冷淡風格,他一定會將這個電話認為是騷擾電話,果斷的給掛了。
可是這一次,南音覺得,祁易琛是一個很不一樣的男人。
手機那邊傳來他的依舊是低沉的聲音:“是,我是張立青,請問有什麼事嗎?”
南音的心跳更加加速,聯係上了祁易琛!
這對於南音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成功,現在隻要能順利地告訴祁易琛地址,那麼南音就有救了!
可是,如何暗示他呢?
南音望著男子,輕聲問道:“要不要告訴他你在這裏,讓他來見你?”
當然,這個主意很糟糕。
男子摁滅了免提,捂著手機的聽筒,厲聲說道:“你想幹嘛?怎麼能告訴他地址呢?你想害死我?”
“那……那怎麼辦呀?”南音害怕的問道。
男子想了想,說道:“問問他,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南音聽了這個問題,感覺到難度很大。
不過,為了穩住男子,她還是照例問了,她重新打開免提,這個時候,南音仔細的聽,能聽到那邊祁易琛緊促的呼吸,南音猜想,祁易琛肯定是知道了這是南音打的電話。
隻要確定了這一點,南音就知道,祁易琛是一定會想辦法幫助她。
“張立青先生,請問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嗎?”南音按照男子吩咐的問道。
電話那邊的祁易琛幾乎是對答如流。
“這位小姐,請問你貴姓?我為何要回答你的問題?”
電話那邊的的祁易琛淡定的說道。
南音瞥了一眼男子,隻見男子激動的神情,應該是對於這個回答十分的滿意。
他摁滅了免提,低聲對南音說道:“對!對!張靖小時候就是很喜歡這樣說話,從來不理會陌生人的!對!就是他!”
雖然對於男子的這種說法,南音在心裏表示不服氣,因為小孩子一般都會對陌生人有所防範。
不過至少男子沒有懷疑南音和祁易琛的對話。
男子打開了免提,示意南音繼續。
“張立青先生,你好,我是立日,我是……我是記者,聽說您最近在悟月廊的唱戲進步了很多,所以想要恭喜您!我們會專門寫一遍報道來讚美您!”南音仿佛是編輯上身,腦海裏文思泉湧。
男子緊張的盯著南音,聽著手機那邊傳過來的聲音。
隻聽見祁易琛在電話那邊說道:“立日小姐,謝謝你,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不過,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感激,我下午在悟月廊會有一場特別的紀念演出,就是為了紀念我的童年,我邀請你來參加,免費。”
南音聽了幾乎對祁易琛要刮目相看了,他簡直可是跟香港的探長相提並論了!
還沒等男子示意,南音就趕緊問道:“好的,請問是下午幾點?”
男子原本是要摁滅免提的,可是聽到南音回答的這個問題,他也很感興趣,便跟著南音一起聽了。
“下午3點,悟月廊,請準時參加。”
祁易琛的聲音,就是南音繼續堅持下去的全部理由。
“好的,張立青先生,那麼我們就這樣約定了!”南音說道,她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再也不是之前那樣的絕望。
男子擺擺手,示意南音掛掉電話。
南音聽話的掛了電話。
她看著男子,期待著他能準時去參加。
可是男子站起來,在倉庫裏走來走去,搖擺不定。
南音勸導:“我感覺張靖還是很懷念童年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該釋懷的,還是應該釋懷。”
“你給我閉嘴!”男子忽然勃然大怒:“你懂什麼?那個年代去戲院當學徒你知道多麼的痛苦嗎?”
南音愣住了,學心理學的她用同理心體會男子的感受。
她說道:“是啊,那個年代戲子無情,社會地位地下,隻有大師級別的才能受到世人的尊重。”
男子聽了,眼珠子聽著南音,轉而卻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
祁易琛站在路邊焦急的等著一輛出租車來,他給江風打電話:“喂,趕緊出來,一出好戲馬上要上演了。”
終於來了一輛出租車,祁易琛立刻上車,說道:“悟月廊。”
一路上,祁易琛握著手機,還在回味剛才那驚險的一幕。
如果當時他沒有聽出來那是南音的聲音,如果他沒有猜出來立日就是南音,那麼現在,南音一定是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