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為難的看了一眼南音,說道:“南音,我知道你心裏著急,我剛剛去老中醫家裏看了看,那些山民不敢動病人,少年也一直守著在,我們先回去,找一幫人來,我這次來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這些人這麼惡毒!”
“不行!你們放我下車,我自己去!”南音說著,就要下車。
祁易琛立刻對江風說道:“上山。”
江風看了看時間,說道:“恐怕來不及了!現在已經是中午11點40分,那些山民會趕在12點之前來!形勢不對勁!我們先出山,一會兒我一個人來接南伯父。”
雖然江風說的是最可行的方案,可是南音此時早已對這裏充滿了不安,隻要父親在這裏一刻,她的心就一刻也不會安心。
“你們先出山,我去接我爸爸。”南音說道:“江風,我不能連累你,我已經把祁少連累得不成樣子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見外的話?”江風一邊開車,一邊說。
可是看著南音難受的樣子,祁易琛知道,如果今天不走到南伯父,南音就是出山了也會良心不安,他果斷的說道:“上山,一會兒你把車停在路口,有什麼事情,你趕緊先走,我和南音進去,我的車停在門口了。”
聽到祁易琛說的話,江風很惱火,他雙手使勁的打了一下鍵盤,生氣的說道:“我是因為怕死嗎?你們夫妻兩現在說這樣的話,我真是毫無顏麵!”
“江風,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已經跟南音決定了,我們回去接老人,你在這裏等著。”祁易琛握著南音的手,南音剛要反駁,就被祁易琛的一個眼神駁回了。
“可是祁少,我……”南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堅強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世上還有如此險惡的人,我連累大家了,都怪我一意孤行,非要來這裏治病。”
江風看著南音的臉,想起來了南雅,今天如果就這樣出去,沒有帶走南伯父,想必南雅也不一定會鬧著要進山。
“上山!”祁易琛幾乎是和江風異口同聲的說道,兩人通過後視鏡相互看了一眼,從小到大的默契還在。
車子上山,看著來時熟悉的路,南音的心境卻跟之前大不相同。
她看了看祁易琛,他的臉上,額頭上,嘴角上,都是烏青,那麼清高自傲的祁易琛,這一次卻讓南音十分的驚訝和感動。
再看看平時風流成性的江風,這一刻,仿佛化身成了一個救世主,南音對他簡直刮目相看。
所以,如果你還沒有瞎,請用自己的眼睛看待這個世界,不要用耳朵來聽。
終於到了老中醫家,少年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再次的跑了個出來,他的臉上滿是驚恐。
南音下車,跑到他跟前,質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父親出了什麼事?”
“不是!”少年搖搖頭,他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們趕緊走!把病人也帶走,我想,他們肯定一會兒就會來的!”
江風和祁易琛立刻衝進治療室,迅速的把南音的父親抬進了江風的車裏。
南音站在少年跟前,看著他受傷的腿,她不敢相信的問道:“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少年欲言又止,他痛苦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應該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他們收買了山裏的惡窮人,來報複你們,你們趕緊走!”
“可是你呢?”南音擔憂說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沒有關係嗎?還有你師傅呢?”
“師傅被抓去給大戶人家的人看病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孤兒,不要緊的。”少年自顧自的說著。
南音實在看不下去,她拉著少年,說道:“跟我們一起走!”
“不行!”少年掙脫開南音的手,說道:“我要在這裏等師傅!我的命都是師傅給的!我不能丟下師傅不管!”
祁易深上前遞給了少年一張銀行卡,碩大:“這裏麵有一筆錢,你拿著。”
說完,祁易琛拉著南音上車。
可是這個時候,卻聽見有一群人在大聲唱山歌的聲音。
祁易琛眉頭一皺,說道:“糟糕!肯定是這群人上山來了!”
“趕緊上車!”江風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上了車。
隻是,這些山民看見汽車了,他們手裏拿著鋤頭、鐵鍬,衝了上來。
南音坐在車裏,隔著玻璃看著這些麵目猙獰的山民,她身上的汗毛都被嚇得豎起來了,這場麵,仿佛是在電影裏見過,如今,卻這麼真實。
這一刻,南音那顆脆弱的心才發現,藝術源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