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手八腳的把徐戍同扶進房間,三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才回到客廳,徐戍同不知怎的又爬了起來,正在房內發酒瘋。他摔壞裏房裏的落地燈,還把電視給砸了,裏麵乒呤乓啷一頓亂想。
徐振華怒不可遏,推開房門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不僅震醒了徐戍同,也嚇壞了周家遠和劉雪芳。兩人一人一個,立即將他們父子分開。
“你打啊!繼續打啊!”徐戍同壓抑已久的怨氣,隨著那一巴掌,源源不斷地湧出來。他掙開周家遠,一腳將電視櫃踹翻。放置在桌子上的清代瓷瓶掉落地上,瞬間粉碎。
“不孝子!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哪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徐振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兒子的鼻子破口大罵,“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下個月,我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婚都得給我結了。”
劉雪芳給周家遠遞了個眼色,伸手將徐戍同拉去隔壁的客房。
周家遠會意的點了下頭,推著徐振華去了書房,“大家都消消氣,有什麼事坐下好好說。”
徐振華和周家遠是多年的老搭檔,他這麼一說,徐振華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兩人進了書房,苦笑著坐到沙發上。徐振華取了茶壺過來,邊裝茶葉邊開口說道:“小同還放不下那孩子,人家現在已經是趙家的小媳婦了。連我都得賣他們家幾分薄麵,小同老這麼糾纏,萬一哪天鬧出笑話,我這臉就真的丟盡了。”
“小同會有分寸的,他都28歲了。這孩子長情,你記不記得那年,你們不答應他跟那個高中的同學交往,這小子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整個大學五年,他愣是沒找過女朋友。”周家遠無奈的笑了笑,故意提起舊事,好讓徐振華消氣。
“這小子的脾氣就這點隨我了,要麼看不上,這一看上就認準了。”徐振華聽罷哈哈大笑。
“正是虎父無犬子嘛!”周家遠也附和地大笑起來。
兩人聊了一會,周家遠見夜已經很深,遂起身告辭。
徐振華將他送到門口,回到客房見兒子已經睡著,妻子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劉,回房睡覺吧。我知道剛才不該動手打他,這打都打了總不能,再把他拖醒了道歉吧?”
“老徐,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小同跟那孩子分了後,好像脾氣都變了,成天話都不多說一句。我雖然很希望和老劉家結成親家,可是看小同這樣子我又覺得愧對他。”劉雪芳站起來和他一起走回臥室。
“你現在後悔也沒用,親都定了。再說小羅那孩子也嫁人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明天等小同酒醒了,好好和他商量下盡快把婚禮辦了。總讓人家女方催著,說出去不好聽。”
“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劉雪芳躺倒床上熄了床頭燈,卻沒什麼睡意。徐振華是調任過來的,任期結束後很可能會留任,或者回原籍。隻剩最後一年任期就滿了,似乎沒用必要拿兒子的終身幸福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