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再次分離(1 / 2)

清水城。城主府內。

莫毓錫坐在高座上,一身黑金鎧甲,長發被高高束起,額前散落著幾絲不羈的發絲。他就穩穩地坐在那裏,看著麵前跪著的兩人。

柴可戰戰兢兢地將情況彙報完畢,抬眼偷瞄座上那人的神情,發現他琥珀色的眼逐漸加深,慌忙垂頭匍匐在地,連連求饒:“主上,一切都是諸葛豐的錯,末將來不及阻止也有錯,請主上責罰!”豆大的汗珠從這個漢子的額上滴下來,他在自責也在惶恐。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才聽見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諸葛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柴可瞧見諸葛豐沒有一點動作,徑直垂著頭,暗暗著急,笨啊,主上這不是需要解釋嗎?好好求饒了說不定能網開一麵呢?他使勁扯了扯仿佛睡著的諸葛豐,催促他快說。

諸葛豐抬起頭,原來俊朗的臉變得異常消瘦,神情也是十分萎靡。“罪臣無話可說。”

莫毓錫怒極反笑,“好一個無話可說,我堂堂風馳國的軍師智商一流,沒成想竟中了一個女人的計,簡直就是蠢笨得無可救藥!孤對你失望透頂。”他從座位上站起,盯著他一直信任有加的軍師,感覺到無比憤怒。他的眸色已經變成了褐色。

“來人啊,把韓漣落的屍首挖出來,鞭屍十日,諸葛豐自斷雙臂,貶為庶人,柴可降為偏將軍,罰俸一年,先鋒軍功過相抵,無罰無賞。”隨即一串命令下來,眾人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先鋒軍沒有被遷怒,主上現在果然仁慈了不少。

諸葛豐聽見主上並沒有降罪諸葛琴兒,毫不猶豫地用風術自斷了雙臂,慘叫聲響徹大殿。阿冥、柴可、左誌義等一幹好友都不忍心地別過了頭。

“孤再說一次,庚桑離是孤的女人,也會是你們的國後,誰再敢打她的主意,小心孤翻臉無情。”莫毓錫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裏,如此霸氣的宣告第一次將自己的心思暴露在人前。

他沒有遷怒別的人,甚至沒有將諸葛豐殺了,不僅是因為庚桑離沒有性命之憂,還有自己也是很大的原因。韓漣落那個女人,心思如此歹毒,連死之前都要設計傷害阿離。而自己對這段感情一直隱秘不宣,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他對不起阿離。

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天空就這樣暗了下來,雨沿著屋簷落下,濺在水窪中,發出淋淋響聲。莫毓錫站在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阿離的鳳鸞玉琴,出神地看著這場大雨,雨水的衝刷讓行走的痕跡更難捕捉。阿離,我來晚了,對不起。

阿冥跪在身後,頭低下來,仔細想了下庚桑離的稱呼,才恭敬地回道:“離將軍被百裏寒帶走了,目前無法知道下落。”

莫毓錫轉過身,手裏緊緊攥著紫金雙心符,能清楚地看見他手指甲因為用力變白了,“果然是他。即刻準備起書冊封庚桑離為風馳國國後。”

阿冥詫異地抬起頭,先鋒將軍陣前被擄走已經失了臉麵,這變成國後不是直接打臉了嗎?“這…主上,現在是不是…”

莫毓錫截斷他的話語,“即刻,馬上,昭告天下!”他努力平複自己煩悶的心情,告訴自己冷靜,他的阿離還等著他去接她。臉麵這些東西,有阿離的一根頭發值錢嗎?再者,百裏寒他從來都沒有小覷過。

阿冥悶悶地喔了聲,主上現在隻要遇見庚桑離的事,就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看著一向睿智冷靜的主上如此患得患失,他有點懂了,也許兩人的心心相印及其不容易,才讓彼此如此珍惜吧。主上能夠走出過去,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