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不就是自己曾在小夕所彈奏的《鶴衝霄》的幻境裏所看到過的那個被火焰包裹，操弄眾生的那個神秘人嗎，他怎麼會在這兒，難道——
一抹恐怖的猜測湧上了霍凡的腦海，通體發寒。
隻見那個神秘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霍凡的目光，莫測一笑，在人群的騷動中，消失不見。
“怎麼了，小凡。”
感覺到突然被什麼柔嫩的軟玉握緊的手，霍凡的心也是緩緩平靜下來，手心的冷汗也都被小夕盡數撫去。
放開小夕的手，右手碧光一閃，碧青劍已經回到劍鞘，霍凡大步向季紫縈走去。
“碧青，我知道你要什麼，但是這個人，我們不能給你。”季紫縈急忙說道，得罪一個劍榜之上頗為靠前的人，連著郡主府都會感到頗為麻煩。
“你認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嗎？”霍凡眉頭一皺，如劍般的眼神向著季紫縈刺來。
“和郡主府對著幹的先天劍客並不少，”張先生大步上前，直視霍凡，“不過，他們大多並沒有什麼好下場，年輕人，你修行不易，鋒芒畢露不見得是件好事呐。”
“張先生可要考慮清楚了，血隱在側窺伺，地威郡的人也並不安分，你們還想惹更多的麻煩嗎。”霍凡用劍鞘敲著青石地板，眼眸微垂，不徐不疾道。
“好膽魄，哈哈，好膽魄，少年英才呐。”張先生轉而大笑道，“好，好，那個墨子謙，郡主府今天就給你了。”
“多謝。”霍凡指了指墨子謙，示意跟上，看著湖麵上映照著的漫天繁星，頭也不回地去客間了。
季紫縈眉頭緊皺地看著秦大少爺的屍體，這倒是個大麻煩呀
“張先生，紫衣他人呢，好像沒看到他。”
“嗬嗬，這個老家夥，最近好像不知道在搜羅些什麼資料。”
“先生以為如何？”
“什麼如何？”張先生意有所指地問道。
“行雲。”
“第二把天光劍，不過也僅僅隻是第二把天光劍而已。”
“那麼那個黑衣和白衣呢？”
“白衣巾幗，吾觀其武技，不是滄瀾的劍路，卻實是極為精妙，乃滄瀾不可多得的劍才呐。”張先生捋著胡須道。
“我要問的是那個黑衣~碧青~”季紫縈覺著自己仿佛是被看穿了什麼，著急地直跺腳道，可惜散去的那些人卻是無福看到季少郡主如同小女兒般撒嬌的模樣。
“哦——碧青呀。”張先生樂嗬嗬道，卻沒人看到他眉間浮過的一抹憂愁，“人中豪傑，氣蓋山河，縱觀滄瀾浪濤，三千年來，如此才能氣度者，屈指可數。”
仿佛是誇她似的，季紫縈臉上的高興怎麼也隱藏不住，隻不過，張先生說的下一句話，讓她綻放的笑容停了下來。
她知道，父親最為忌憚的就是江湖劍客，也不會坐視一個如此強大的江湖劍客，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崛起的。
“如果我看人不錯，他就是下一個——啻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