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魔鬼還是天使(2 / 3)

不僅如此,徐雅宮有一個致命弱點,用鎮政府那些同事的說法,劉海燕老在跨欄,可有一個欄,她怎麼也跨不過去,在同一個欄前一再摔倒。

這種說法比較含蓄,留有餘地,實際意思是指徐雅宮的腦子裏有一巨大斷層,她無論如何跨不過去。

劉海燕雖然畢業於高校,可是她是因為小學二年級就開始學聲樂,小學四年級就因為成績優異進了省藝術學院,不久一舉奪得全國少年歌詠大賽的亞軍,後來又繼續進修。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是歌舞台上一顆璀璨的明星。她也一直這樣認為,從那時開始,她就沒正經讀過一天書,也沒有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被關進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

可這個夢在十三歲時破滅了,因為破聲。那個時候,她剛剛進入青春期,人家還像沒睡醒的荒原,她已經胸湧澎湃,過早的發育讓她特別成熟,而最要命的是她的聲音,脫下了清脆的童聲,換上的卻是要什麼沒什麼的一付再平凡不過的嗓音,尤其是一唱到高音部分,就毫無疑問的要破聲。為了她的夢想,家裏人也帶她去看過醫生。醫生一再的搖頭,說她這不是病,而是根本就沒天賦。如果有病還可以治,可這與生俱來的嗓音,又從何治起。

劉海燕既漂亮又聰明,角色轉換快,接受能力強,又有頑強的毅力和超人的耐力。所以她利用她在以前藝術學院認識的一些人脈,很快被一所高校錄取,選修了政治係。可她的錄取與別人的不同,人家學校完全是看她以前的背景,也是看藝術學院的一位老師推薦,所以她的文化知識和社會缺失,是一個難以彌補的短板。

別的不說,一篇幾百字的消息,錯字別字就有一大堆,更不用說語病,無論哪個編輯拿到她的稿子都擺頭。以她這樣的客觀條件,當一名幹部實在是太勉強了。可是,別的應屆生還在跑官的時候,她已經成了寧海縣洛水鎮政府的正式成員。背後的內幕,隻有她自己才清楚。

但不管怎麼樣,劉海燕是發過誓要當一名好幹部的,她想著自己付出了那麼多,不管怎麼樣要做出一番成績來,那樣才對得起自己的付出自己的身子。

到洛水鎮後,鎮政府所有成員都對她刮目相看,不管怎麼樣,她曾是知名的童星,而現在更是風華絕代。石宇風親自點她做了自己的秘書,安排她跟著自己跑前跑後。

石宇風是洛水鎮的老牌黨委書記。人家做黨委書記都不過兩屆,可是他卻一直連任了下去,至於說是多少屆,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從他開始調入洛水鎮,就開始了。他既沒想著下台,也沒想著調離,就一直呆在洛水鎮黨支部書記的位置,他與那些個從村裏頭選上來的地頭蛇不同,石宇風也是高校畢業,更是才子型人物,文章寫得特別棒,天馬行空,揚揚灑灑,字字珠璣,讀書時就有幾所大學的傳媒專業,拿他寫的文章當範文。

按道理這樣的才子應該很有個性,至少不會與那些個老混帳同流合汙,可是他不僅同流合汙了,還成了他們的老大。這一點很不符合邏輯,可是確確實實發生了。

石宇風在洛水鎮做了很多屆的黨支書,自己也從年輕時的帥氣才子變成了暮氣沉沉的小老頭。可是他唯一不變的是他的風流。

說起石宇風的風流,那得從年輕時就說起,因為他長得很帥,又比較有才,這兩項資本令他在女人麵前十分得寵,而他又無法抗拒美色的誘惑,常常和學校附近的女性滾到一張床上,結果背了個處分,差點離開了學校。

後來到了洛水鎮以後,他憑借自己的的能幹當上了洛水鎮的黨支書,這個時候才有所收斂。不管怎麼樣,官場是最講究道德作風的,哪怕自己再想犯渾,也得謹慎小心,千萬別被人抓了把柄去。

但他在洛水鎮呆得太久了,在黨支書的位置上呆得太久了,在一言九鼎一呼百應的環境裏呆得太久了,久得他那顆壓抑在內心最深處的風流種子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不關注劉海燕進鎮政府的內幕,也不盯著她的弱點不放,他就象一個真正的長者,發現了她很多優點,一直在背後支持她鼓勵她,使得她的進步神速。但同時和劉海燕接觸多了,他就越發不能淡定,越發想要占為己有,他覺得她就象一張白紙,而他可以在這張紙上畫最新最美的圖畫嘛。

許久以來,石宇風就策劃著畫這一幅畫,他甚至覺得,隻要有機會,這幅畫,肯定被自己畫成了。

所以那天,他把她帶到了零點酒吧。

零點酒吧沒有在洛水鎮,而是在寧海縣城中心。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縱橫交錯的交通設施,構成了城市的血脈和骨架,在夜幕的襯托下,街道上的汽車一輛緊跟一輛,一排緊挨一排,好似流淌著一串串耀眼的珍珠,又像是一行行閃爍的星星在移動。

這又是一個頹廢孤寂的夜晚,時空和想象交替變幻,夜幕掩飾下的誘惑睜著發情的眼睛,酒吧狂吠的音樂和乳房搖晃的節奏一如交媾的摩擦聲,任其充入耳膜,誇張的四肢扭動合著肉感的大腿反複抖蕩,給本以充斥難聞的汗臭味、煙味、酒味及無處不在的喧嘩嘈雜空間平添諸多揮之不去的曖昧。

小城的燈光像遠飛的螢火蟲,忽閃忽閃地越來越昏暗,整個城市像籠罩在夢幻中。劉海燕不是沒有見過世麵,在外地讀大學的她見過更美的夜景,可是夜色的寂寞襲入這個有些迷離的暗夜裏,交錯的琉璃杯,搖曳的舞裙,還有她身邊站著年過中旬的石宇風,用那種曖昧而又煽情的漸漸癡呆的眼神看著她,她變得難以琢磨。她有些醉了,更有些怕了。

一些人在閃爍的燈光迷離的音樂裏狂亂的人群中舞動,一些人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一些聒噪的落寞的興奮的低沉的強勢的無助的人。那酒瓶在左手與右手之間,乖順地遊動著,上下彈跳,溫馴而矯情。

吧台對麵,一中年女人與一青年男子正耳鬢廝磨,男子輕摟女人柔細的腰間。來這個酒吧消費的人據說都是些比較有檔次的。所謂的檔次,也就是卡一大堆,錢一大堆,情人也一大堆的那種。

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裏麵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嫵媚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裏麵唧唧我我,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和女人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