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不一樣的奉獻(2 / 3)

水幕憐定的包廂叫了一個很古怪的名字:處方。

唐明州進去的時候,對水幕憐開玩笑說:“你害了什麼病?要我來幫你開方?”

水幕憐說:“饑餓綜合症。”

唐明州因此想到她還沒有吃晚飯,便開始點菜。他自己是吃過飯的,自然不需要點太多。考慮到她還有一個朋友沒來,便問,你的男性朋友吃過飯沒有?要不要點他的量?

她說,我不知道。

他說,你打電話問他呀。

她說,他已經來了,你自己問吧。

他這才明白,她所說的男性朋友,竟然是指自己,心中自然一陣激動。

既然是兩個人,吃的又是西餐,自然就要點一瓶紅酒。

他將酒杯舉起來,說,祝你生日快樂。

她端起酒杯,調皮地說:“那生日禮物怎麼沒有呢?”

唐明州說:“怎麼會沒有禮物,呆會就讓你拆禮物。”

水幕憐笑了,氣氛很好,很浪漫,但唐小舟看出來了,水幕憐並不快樂。他再一次舉杯,和她碰了一下,說:“親愛的,生日要快樂一點。”

水幕憐說:“怎麼能夠快樂起來了,人生如此複雜,生來就是來受苦的。”

唐明州愣了一下,印象裏的水幕憐堅強而樂觀,今天這是怎麼啦,他拍拍她的頭,說:“小丫頭,你就知足吧,從小就出生在官宦家庭,從小就擁有著的較大的權力,想去讀書就讀書,想去當兵就當兵,後來闖禍了,我還得替你忙前忙後收拾殘局,這不,又想當官了,立馬就當了個縣委副書記。要知道你這個位置是多少人努力一輩子也做不到的啊。”

“權力?權力是什麼?權力是一塊蛋糕,所有人都想去分一塊,也許我們掙得的,就是剩下來的一點渣子。”

唐明州想了想,這話還真是一針見血。大家都想往權力場裏鑽,還不就是為了進來分權力蛋糕嗎?能夠分到大塊蛋糕的,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人,所能得到的,僅僅隻是蛋糕渣子。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才都想得到更大的一分,才會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擇手段去爭取。嘴上卻說,你太悲觀了,沒這麼嚴重吧?

水幕憐說,沒這麼嚴重?比這個嚴重多了,權力場是什麼?馬克思有一個形象的說法,叫上層建築。權力場就是一個建築,一般人以為,建築是由一磚一瓦組成的,所以,我們小時候常常聽到一句話,革命同誌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可是,你如果認為身在權力結構中,你隻是其中一塊磚,那就大錯特錯了。權力結構並不是由單獨的磚或者瓦組成的,而是由結構件組成的。每一個結構件,就是一個勢力團體,相互支撐相互依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某個人出了問題,肯定不是這個人的原因,而是這個結構件的原因。隻要這個結構件不出問題,組成這個結構件的每一分子,隻可能越來越好。誰如果不想成為結構件的分子,誰就無法在這個權力場生存。

唐明州忽然發現水幕憐長大了,經曆那麼多事情,他真的對水幕憐刮目相看了。到底是有真本事,思維和別人就是不一樣,經她這麼一比喻,官場就變得清澈透明起來。所有的官場現象,全部得到了解釋。但他不能沿著她的話意往下說,否則,她的心理可能更灰敗。他說,你的話或許有道理,但我想,人類社會自從成為社會的那一天起,其實就在建立社會規則。不管這種規則存在多少弊端,它畢竟是規則。任何人麵對規則,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適應規則,要麼改善規則。除此之外,恐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你可能會說,我難道不能回避?是的,你或許可以回避,但你走到社會的任何一個領域,都可能有其自身的規則。你不能適應一個行業的規則,很可能也無法適應其他行業的規則。

水幕憐說,我沒有說過自己要逃避呀。雖然我覺得這樣的上層建築存在很大的問題,同時我也知道,這些問題,很可能是一種普遍存在,隻要是官場,無論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都存在同樣的問題,或者都遵循同樣的規律,都是由各種各樣的結構件或者說利益團體組成的。我也承認你所說的,麵對這樣的結構,你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適應它要麼改造它。對於普通人來說,改造它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你其實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適應它。

唐明州說:“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去適應呢?”

水幕憐說:“我正在努力適應。”她嫵媚地一笑,說:“好了,今天不說這個話題,我們今天好好喝一杯,過生日嘛,就得有個過生日的樣子。”

唐明州和她碰了一下,說:“好呢,今天就讓我幫你好好過個生日。”

水幕憐提議兩人就著音樂跳舞,這個提議又讓唐明州好一陣發楞,先不說水幕憐以前是怎麼樣拒絕自己的的,就他對水幕憐的了解,她是輕易不和男人跳舞的。有一次唐明州問起這個問題,當時她回答說自己不擅長跳舞,不喜歡露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