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己受到責難是有條件的,水老爺子必須幫助自己解決掉這件事情。
她忤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
“這個傻瓜丫頭,你忤在那裏幹嘛呢?”李秘書輕輕拍一下她的頭,就象小時候一樣。這讓水幕憐心裏頓時舒服了不少。說:“我肚子餓了,你想吃點什麼?”
“你就幫我點得了。你知道,對於吃,我沒什麼講究。”
“這裏的金槍魚不錯,我建議你試試。還有來自日本神戶的牛肉,也是世界頂級的。”
“那就吃那個吧。隻要你喜歡,我是無所謂的。”
“我說李叔,你還真是一個好人。不過,你存那麼多錢幹嘛?人一輩子,能夠用的錢是有數的。擁有三四百萬,那錢或許就是自己的,一旦擁有超過五百萬,那錢恐怕就不是你的了。你不吃不喝,不會告訴我,未必你想為社會做貢獻吧?”
“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這並不能成為我要幫你的理由。”
“你必須要幫我,理由隻有一個,因為我是你的小憐憐。”
“你啊你,還真是……”他搖了搖頭,又繼續說:“我就搞不懂了,你為什麼偏偏要去喜歡那個什麼顧峰,明明唐明州就很好嘛。我看你們兩個,真是旗鼓相當。”
水幕憐又知道李秘書要講以前的往事了,立即擋住:“別在我麵前提他。再提他,我們這餐飯沒法吃了。”
“既然這樣,那你先吃,吃完我再說。”李秘書故意將她的軍,果然她瞪起了大眼,小臉蛋氣得通紅,這讓李秘書笑得喘不過氣來,從小她就這樣,一拿一個準。
水幕憐這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鬆下勁來,按鈐叫服務員點餐。
“不過說真的,你到底喜歡那小子什麼?”李秘書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水幕憐趕緊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機幫他點燃了火,要求人幫忙嘛,架子自然要低點。
等到成功地將煙點著,望著李秘書吐出一個煙圈,這才說道:“李叔,麵對你,我沒有必要掩飾。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和他經曆了很多,我愛他,他也愛我。”
“這又能夠說明什麼?以前你也一樣愛過部隊裏那個混小子,最後還不是遍體鱗傷地回來。小憐憐,你聽我的,選擇唐明州,對你是最好的。”
“不,這不一樣。以前那個人是我付出一切去愛他,他並沒有為我做過什麼,而顧峰不同,他對我是全心全意,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推開了我,自己迎了上去。你問我,我到底喜歡他什麼,那麼我告訴你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什麼事情?”
水幕憐拿起李秘書的煙盒,從裏掏出一支,遞給李秘書,問:“再來一支?”李秘書擺了擺手。她就將煙送進自己的嘴裏叼著,點燃,吸了一口。這讓李秘書感覺很震動,一直以來,水幕憐都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孩子,抽煙這類事情是怎麼也不會做的。即便酒,也隻是小許的量。他想阻止她,但轉念又想,也許她需要勇氣才能講出有些事情,那麼就讓她抽吧。
水幕憐果然不會抽煙,才吸第一口,就嗆得喘不過氣來。李秘書替她拍著背:“你這又是何苦來著。”
水幕憐緩過氣來,又慢慢吸了一口。這次掌握了上次的經驗教訓,並沒有完全吞進肚子,讓煙霧從嘴裏徐徐出來,倒也有模有樣。
李秘書知道這並不是真正吸煙方式,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了,她需要的不是煙,而是吸煙的一種狀態。更何況他也不希望她真的把煙吸進肚裏。
水幕憐吸了幾口煙,這才慢慢開口:“其實我早就不是處女了。”
這件事情讓李秘書大吃一驚,他甚至根本沒有掩飾這種吃驚。他原以為就算水幕憐與那混小子愛得死去活來,也是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因為那是在部隊,而在部隊,紀律是很嚴明的。如果他早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那小子綁了來,讓他對小憐憐負責。他懊悔自己的失職,懊悔自己竟然對這麼大的事情毫不察覺。
水幕憐早就意識到他會有這種表情,但這個時候她並不適合做任何事情。她又吸了一口煙,這次她把煙吞進了肚裏。
她繼續說道:“我不是處女的事情,不是在發生部隊,而是在學校。我那時候不太懂事,懵裏懵懂。高中時期有一段很苦悶的日子,爸爸和你也因為有任務出差在外,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那個時候,我遇見了一個男生,不是你們以為的部隊裏的他,是另外一個社會上的男生,我在一次出去玩的時候認識的。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是他,一直陪有我身邊,他很會說話,而且很幽默。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至少可以讓苦惱一掃而光。所以,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有一次,我們在一起喝酒。是我提出來的,不清為什麼,當時就是想喝酒。我偷了爸爸的酒,甚至連菜都沒有,我們就麵對麵坐著,你一口我一口。接下來,我喝醉了,哭了起來。他就抱住了我,開始摸我,然後脫光了我的衣服。我不完全清楚他要幹什麼。你知道,媽媽很早就不在了,爸爸也從來沒有帶過別的女人回來,更沒有見過什麼親熱的場景。我甚至完全不懂男女之間,還有什麼特別。那時,我僅僅以為他和我之間。正在進行一場遊戲。”
那混小子,李秘書狠狠跺一跺腳,心疼得不行。
隻見他默默的轉過身去,雖然水幕憐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肩膀的起伏來看,我知道他現在肯定很生氣。也許深呼吸會讓他鎮定下來,但也有可能會讓他更加的暴怒。漸漸的,他的雙手開始顫抖了起來,他側身斜視著水幕憐,複雜的眼神裏,痛苦、憤怒和無奈不斷的交織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隻見他咬緊牙關,嘶叫一聲,將強硬的拳頭用力的擊向茶幾,隻聽“啪”的一聲,玻琉茶幾隨聲而裂。有血,從手裏流了出來,流到茶幾上,滴在地板上。
水幕憐抬起眼睛,凝視著老李秘書。這是怎樣一雙眼睛哪,這是一個受了騙、傷了心的女人的眼睛,在那凶惡的眼光底下,是深得沒有底的悲哀。她的眼睛好像在大聲呐喊……
李秘書問:“所以那小子才會那樣傷害你?難道他那麼重視?”
“是啊,在部隊,人們的思想是很保守的。最開始他不知道我是水家女兒,總看到有小車接來送去的,他總是懷疑我在外麵勾搭了什麼人,更懷疑?我的順利是用第一次換來的。後來,他知道我的身家背景,就要求我去幫他謀官上位,他說我毀滅了他心目中愛情的神聖,所以我必須要付出代價。”
“這算什麼?難道你需要為此還債?”
水幕憐苦笑了一下,這誰又能說得清楚?也許,人生真的就是為了還債。
他們要的食物來了,服務員看到時破碎的茶幾,又看到地板上的鮮血,有些緊張起來。她望了望李秘書,又望了望水幕憐,對著她說:“小姐,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敢情她以為自己受到了什麼欺負,水幕憐笑著對她搖了搖頭,端起麵前的紅酒,倒了兩杯,把其中一杯遞給李秘書:“李叔,我們叔侄兩幹一杯。”
服務員看看沒事,這才放心地帶上門出去。
李秘書接過杯子,卻不喝,隻是將它放在茶幾上:“那麼顧峰呢?那他就不在意嗎?”
“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到底是小了兩歲,而且是我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兵,我根本就沒有他會成為我的誰誰誰。隻是因為他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所以才會把他調到我身邊去做秘書,這樣也算有自己的人。”
“那以後呢?”
“以後?以後他一直在我身邊,陪我加班,幫我泡咖啡,為我與別人翻臉,他同樣也很幽默,但他的幽默隻會帶給我快樂,一點危險也沒有。工作上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會在我身邊,為我支招,他不象一個小小的秘書,更象是我的左膀右臂。”她象是在說一個神話,可是在李秘書聽來,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過人之處,這原本就是一個秘書應該盡的本份,那隻是一份工作,充其量不過就是敬業一點而已。
但是水幕憐繼續說了下去:“那次我生病了,我的全身發燙,我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我的四肢顯然無任何力量,麵色由潮紅變成灰,眼睛勉強了睜了一下又閉上了。是他大力拍著我的麵頰,想讓我醒過來,但是我沒有任何反應。強大的恐懼在瞬間占領了他的心,以最快的速度撥通了120,後來他一直陪在我身邊。用一張濕毛巾,再找了一些冰塊,敷到她的額頭上。冰塊不冰了,又馬上去找冰。就這樣一遍又一遍,一直守候著。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她看到在絲絲縷縷的光線下,男孩俊美的臉龐曲線像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少年納喀索斯一樣圓潤完美。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斜飛入鬢的眉毛在淩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微顯飽滿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那麼美,那麼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