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這裏來幹什麼?
屋裏有人嗎?她朝院裏喊道。並沒有人應她,她要找這家人幹嘛?這是一家什麼人?顧峰疑惑地跟著她,慢慢往院內走去。
“屋裏有人嗎?”她繼續朝裏麵喊道。
終於有個出聲了,是個老婆婆。她貌似眼睛不太好,走得很慢,摸索著前進。顧峰趕緊上前兩步,扶住阿婆。
“你們要找誰?”阿婆開口問。
“請問這裏是邵方的家嗎?”水幕憐禮貌地問道。輕輕一句卻讓旁邊的顧峰差點跳了起來,她怎麼會知道邵方?上次他雖然說了有幾個農民工要發動示威遊行,但是並沒有說其中有一個叫邵方啊。
阿婆顯然也很吃驚,雖然眼神不好,可還是迷糊看得見,麵前站著的這個女人非比尋常人間的女兒,她來找邵方絕對不是因為跟他是朋友,那麼她來幹什麼?
“阿婆,我們是房產局工作人員,以前他在寶珍海鮮酒樓工地上做事的時候,還有一筆工錢沒有領,我們這次來,是通知他去結算工錢的”水幕憐親切地對著阿婆講,好象煞有其事,聽得顧峰一楞一楞的。這這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好的好的。”阿婆連忙點頭,早就聽說工錢拿不到,前些日子還準備示威遊行什麼的。現如今好了,政府親自通知他去領錢了。到底是共產黨的天下啊,哪裏有做事拿不到錢的。
道別阿婆出來,顧峰終於忍不住地問:“你是怎麼知道邵方的?又怎麼找得到邵方的家?還說什麼房產局發工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幕憐好笑地看著他,這男人還需要曆練啊,怎麼這樣沉不住氣。好在剛才沒有出聲,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壞事了,看來得好好調教調教。
“你倒是說了,都快急死我了。”顧峰幹脆站在那裏不走了,雖然說他跟水幕憐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可是平常他們倒也習慣了什麼都共同商量,現如今水幕憐突然冒充房產局工作人員來找準備示威遊行的農民工,這不能不叫他擔心。
“是張縣長告訴我的。”
“張縣長?”顧峰還沒有回過神來。
“是啊,張家豪。他來寧海三年了,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眼線與人脈,當然也知道寶珍海鮮酒樓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這也是她為什麼一定要逼張家豪出麵的原因了。
“那他也知道寶珍海鮮酒樓是政府企業,而不是所謂的港資企業了?”顧峰問道。
“這個他可能也不太清楚,但是拖欠農民工工資這件事情他是一定知道的。當然他並不敢懷疑到丁大山身上去,畢竟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水幕憐一邊跟顧峰解釋,一邊打開了車門。
“那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聯係你的?”顧峰還是不明白,張家豪為什麼不自己去查,而是將訊息告訴水幕憐讓她去查。
“就在昨天晚上。”水幕憐想起昨天晚上張家豪給她打電話時那種神秘的語氣與表情,敢情他還想賣個人情給自己,然後又坐山觀虎鬥,看來這個張家豪,也不是一般人物。不過她也樂得賣他一個人情,一則現在她在休假期間,很多事情方便出麵,另一方麵,她也想自己查個清楚,這寶珍海鮮酒樓裏到底藏著一隻多大的老虎。反正現在張家豪他不敢不查,哪怕自己無功而返,他也是不敢輕意退兵的。
“那如果邵方真的去房產局領工資怎麼辦?”顧峰還是不懂。
“要的就是讓他去房產局啊。”水幕憐瞪一瞪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笨蛋。
顧峰恍然醒悟過來,之前他們主張示威遊行,後來沒有了聲音,甚至連人都找不到。如今利用這一招,讓他們自己走進房產局。為了他們的工錢,他們一定會什麼都說的。
他喜滋滋地發動車子,快速回辦公室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