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我得罪了兩個最要好的人,你以為你說不稀罕就不稀罕了。嗯?”
他挑著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我咽了咽口水,將心裏的悸動死死摁住。
他敢說為了我,得罪了兩個人?
哪兩個人?
一個星樓,另一個人是誰?
我腦袋瓜子都想疼了,也沒想出另外一個人是誰。
他說是要好的人,要麼是陸銘驍,要麼是程越。
他見我皺著眉頭,嘴角恰是揚起滿意的弧度,緊皺的眉頭在慢慢展開。
我別過臉,不看他的眼睛,嘟噥了一聲,“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會在輕易被這種話給欺騙了。
我欲轉身離開,他從後麵抱住我,像個八爪魚一樣,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我的身上。
他呼吸刮過我的耳朵,輕輕在我的耳邊細語,“不要走!”
我抖了一下,腳不爭氣的收了回來。
我僵硬的站著,任由他抱著。
愣神!
我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為什麼好不真實,這一切太虛幻了。
他埋首在我的耳邊蹭了蹭。
我偏頭躲開他的磨蹭,抖著嗓子說:“沈南風,你是不是喝酒了啊?”
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一時興起,還是別的。
反正,他太反常。
反常的讓我害怕,我怕自己意誌不夠堅定,怕自己會淪陷。
他嘟噥,“沒有!”
“那你今晚怎麼了?”
驟然陷入了安靜,隻剩下,他的呼吸,我的心跳。
半晌,他才慢吞吞的說:“想見見你!”
我築起的理智頃刻間,土崩瓦解。
酸澀的痛意從心底直衝眼眶,我眨了眨眼睛,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出來。
原來,在無盡的期待和失望以後,聽見自己想聽的話,缺少了心動的感覺。
“你知道你說這話的後果嗎?”我有點生氣。
他從鼻息擠出一個音節,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
須臾,我掰開手指,從的懷中掙脫了出來,退了幾步,與他對視。
“沈南風,我是認真的,別再開這種玩笑了,星樓陪了你五年,一個女孩的五年不容易,不像我........你該好好珍惜人家。”
也求你放過我一條生路。
他眼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手攢成拳頭,卻也壓不住怒氣。
我虛偽的笑著搖了搖手,咬著牙吐了一句:“再見!”
就當,我們告別!
“葉歲,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叫什麼?”
他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驟響。
我頓了一下,笑了出來,她不就叫星樓嗎?
難道還能叫別的什麼?
我沒理會,繼續朝前走。
她叫程星樓!”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震顫我的耳膜。
我不可思的回頭,探究的看著沈南風。
她叫程星樓?
姓程?
我小聲的重複了一遍,沈南風點了點頭。
他接著說:“你知道程越為什麼打你嗎?”
我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大答案,隻是感覺太誇張,我有點不敢相信。
搖了搖頭。
沈南風朝我走進,沉慍的聲音在耳邊回響,”那是因為程越跟星樓是兄妹!”
我愕然,以前我從沒聽過程越還有個妹妹。
可是星樓說自己跟沈南風認識了二十四年,卻有莫名的對上了號。
想到這裏,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回響當晚的種種,心裏的想法突然變得清晰。
程越當著星樓的麵謊稱我是他的女朋友,隻是不想知道讓星樓知道我是沈南風的女人,而後來,他氣急敗壞的打我,也是為了維護星樓。
可是,沈南風呢?
當晚為什麼要欺騙星樓?
難道隻是為了不想讓她傷心?
我想不是這麼簡單吧!
我想了一通,點了點頭,回了他一個“嗯”。
那你呢?跟她什麼關係,她在美國配了你五年?”
我的聲音有點抖,舌尖顫的不像是自己的,可問出來,我就後悔了。
我不應該關心這些。
沈南風出奇沒有生氣,也沒有動怒,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沉聲道:“是,在美國的五年,她一直在身邊。”
我吸了口氣,憋住了心裏的難受。
我明知道的事實,為什麼從沈南風的嘴裏說出來,卻還是跟第一次聽到一樣難受,嫉妒,心酸。
我笑著問:“然後呢?”
他問我什麼然後。
我收起了笑,垂眸,吸了吸鼻子說:“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我腳步匆匆往家裏走。
餘光瞥見,沈南風一直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回到家,洗去了一身疲憊,躺在沙發上。
手機鈴聲撕裂了夜的寧靜。
我看了一眼未接,是李勳。
看到這兩個字,我的頭叫跳跳的炸疼,或許是李璟的關係,我現在對李勳避之不及。
我沒理會手機,一連撥了三四個電話,他才罷休。
晚上米芮回來,帶著一身酒氣。
進門就衝我讓嚷嚷,說蘇安那小子,竟然在小區門口衝她發脾氣。
我一驚,問他怎麼見著蘇安了。
她說,“蘇安晚上一直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裏,我不耐煩了就說了。他過去接的我!”
我笑了笑,打趣兒道,“你都喝成這樣,蘇安還扔放你回來,說明他是真的喜歡你!”
米芮隨手脫掉高跟鞋和衣服,穿著內衣內褲,進了浴室。
過了會,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心裏驚了一下,還真怕是沈南風找上門。
小心翼翼的湊到貓眼看了一眼,門外站著蘇安。
我鬆了口氣,打開門,笑著看著他。
他看了我一眼,遞了個袋子給我,僵著生硬說:“這裏麵是解酒藥,你這個閨蜜能不能勸勸米芮,女孩子家家少在外麵喝酒,萬一遇到了壞人怎麼辦!”
他雖然責備,可我話裏麵聽出的甜,甜齁了。
我故意說:“那還不是有你這樣的好人,才會一直守著他。”
蘇安被我打趣兒,臉頰紅了紅,本來就帥,這一臉紅,簡直帥呆了。
“誰在外麵啊!”
米芮在浴室裏喊了一嗓子。
我還沒來及說,她從裏麵走了出來。
我看著蘇安的眸光一緊,喉結咕嚕咕嚕翻滾了好幾下,才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我回頭,沃日!
米芮竟然裹了條浴巾出來了,一邊問我,還一邊懶洋洋的擦著頭發。
白皙如雪的肌膚上,就裹了一條浴巾,剛好遮到大腿根部,露出兩條藕節般的大腿,修長而又筆直,濕噠噠的頭發掛在額前,水珠落在鎖骨上,在鎖骨跳躍了一下,然後順著往下,滑進那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我都看的喉頭一熱,更何況蘇安這樣對米芮有企圖的男人,我懷疑米芮絕對是故意的。
真妖孽!
她抬眸看到蘇安的那一刹那,怔了一下,隨即尖叫了一聲,衝回了浴室。
在裏麵不停的狂飆髒話,不停的罵我跟蘇安。
我見過的米芮可不這樣的,以前一起拍內衣照片的時候,她穿的可比這個少,更勁爆,她還當中調戲過男模特。
今天不就是被蘇安撞見了額,她就大驚小怪的。
莫不是,她喜歡上蘇安了?
蘇安咳了咳,被米芮一通亂罵,不好還嘴,漲紅了臉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悻悻然的指了指房間,問我,“她沒事吧?”
我笑的前仰後合,這兩個人簡直兩個活寶,半晌,笑夠了才擺了擺手說,“沒事,總的來說,還是你占了便宜,飽了眼福。”
蘇安的臉更紅了,轉身就走了。
我關上門,進了房間,看著米芮氣呼呼的趴在床上,頭發也沒吹幹。
我在她身邊坐下,“今天怎麼嬌羞了?”
她扭著頭,看著我,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閃著光,撲閃撲閃特別好看。
“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她小聲的說。
“誰啊?蘇安?”我問。
她搖頭。
心裏沉了沉,那是誰?還能入了我們米芮的法眼。
她唉聲歎氣了一番,最終吐了三個字,“陸銘驍!”
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不行!”
她執著的看著我,問:“為什麼?”
以前我以為米芮隻是說著玩玩的,誰知道這妮子似乎當真了。
我沉聲,語重心長的說:“陸銘驍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你駕馭不了他,他也不可能給你想要的!”
米芮眼中的光,弱了些,不甘心的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這樣子,我特別擔心,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怕她會泥足深陷。
我抓著她的手,想了想,輕聲說:“陸銘驍,我一點都不了解,他跟沈南風都不是一樣的人,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女人,對我們來說很危險。”
米芮點了帶頭,似明白又不明白。
其實,我知道她心如明鏡,他知道陸銘驍是怎麼樣的人。隻是她也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姑娘,喜歡上了就會憑著一槍孤勇愛下去的女孩。
她望著地板,目光呆呆的,像是在自言自語:“你知道嗎,今晚我朋友過生日,他也去了,我們喝酒的時候,他都幫我擋了酒,還替我喝了很多酒。後來他說要送我回來,我怕我忍不住,就拒絕了,後來蘇安就來了.....”
言語間,聽得出她在克製自己對陸銘驍的好感,卻又忍不住遺憾,沒能多與他相處。
我心裏亂的很。
我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團糟,就更加給不了她任何建議,隻能勸她要理智。
米芮說著說著,眼睛帶著淚花,竟然哭了起來,我想可能她是真的喜歡陸銘驍吧。
轉念一想,又替她慶幸。
她可以純粹的喜歡一個人,沒有深仇大恨,沒有誤會,可以肆無忌憚。
我打心底的羨慕。。
那晚過後,米芮像是忘了自己晚上說過的話,很少提起陸銘驍。
兩天後,我回了趟家,發現沈南風這幾晚一直住在我家,還帶了行李箱過來,把我的衣櫃騰了一般出來,放上了自己的衣物,特別誇張。
三天後,我找了搬家公司,特地等沈南風出門,搬家。
神不知鬼不覺!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以為我計劃的很好。
哪知,搬家公司剛進家門,沈南風就折回來了,像是故意的。
他站在門口,一聲凜然盯著我,捏著手中的鑰匙,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