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命運進行曲（三）在人生的旅途中而我，是否注定是一個孤獨的觀景人。一個人，既從容又不安的欣賞著眼前陌生的風景。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豔羨著他們唇角那上揚的微笑。晚上，卿方公寓19－5號房內。回到家的宇霖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軟趴趴的倒在沙發上，而小黑則在他的肚子上來回踩踏著，顯得很是開心。我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看著無精打采的他，說：“宇霖，有時候我很好奇，你和蘭馨姐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關係？”聞言，宇霖立馬坐起身子，用手摸了摸後腦勺，說：“也沒什麼，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已。”“別騙人了，看你那激動樣，你們之間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吧。”“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何須你來問東問西的，你隻需管好你自己便好了。”說完，宇霖便一股子悶氣的往浴室走去。“生著氣洗澡，會傷身體的。”見氣氛如此，我便隻好不再多問，畢竟他們之間不管有什麼樣子的關係，都和自己無關。今天會突然八卦起來，想必也是因為出自關心吧，畢竟他們現在都算是自己的恩人。他沒有回我，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算了，就當做那是你的隱私，我以後都不會再問了。”我嘀咕著坐到剛才宇霖趴著的長沙發上，小黑鑽到我身上，像是一個小孩般，在我的懷裏安然的趴著。突然想起飛樂，隨即撥通了他的號碼，對方傳來一首很是憂傷的鋼琴曲，我想，這很適合他的心情吧。對方接通後卻遲遲沒有說話，我不禁問道：“樂樂，聽得到我說話嗎？”“樂樂？你聽到我說話嗎？”我再次問道，心莫名的緊張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出什麼事了。“小羽。我聽到了。”飛樂哽咽著回道。“樂樂，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好像在哭？”心頭千萬個不明所以，不知他為何會如此憂傷。“沒什麼。小羽，很高興能夠認識你，你是我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了，因為我們曾有著相似的命運。如果有來生的話，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樂樂答非所問的說道。“樂樂，你幹嘛那樣子說，我們現在就是朋友呀，幹嘛要想到下輩子去呢！”我疑惑的說道。“嗬嗬......”樂樂苦笑著，說：“沒什麼，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自己也早點休息吧。”“嗯。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身體，拜拜。”縱使心頭有很多疑慮，現也不得不將電話掛斷，或許他今天隻是受了什麼委屈，哭一場過後，明天就好了吧。隻是，做為朋友的我，卻沒能夠在你傷心的時候，陪你喝一瓶。“看你那苦瓜臉表情，怎麼了？”從浴室出來後的宇霖直接丟下這麼一句話給我。“剛才給樂樂電話，他在哭。”我如實說道。“哭！”宇霖無奈的搖搖頭，說：“沒什麼的，不用太在意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去花店呢。”“你真的覺得他會沒事嗎？”我疑惑的看向他。“能有什麼事，別大驚小怪的。”宇霖說完便回自個的房間了。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明天還要繼續去花店，我衝著他的房間說道：“你明天不會還想在那裏呆一整天吧？”“是啊。有什麼不可以嗎？”房間內傳來他捂著被子說話的聲音。“沒。”丟下這麼一個字後，我便也去洗澡了。這一晚，我始終無法入眠，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心裏很煩躁，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突然想起三位哥哥，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活著，即使他們仍舊活著，那麼是否依舊受著煎熬！還有雅思老師布置的那篇作文，我第一次有了不想完成作業的衝動，因為這個題目，隻會讓我更加的【無地自容】。如此反複的思考著，直到淩晨四五點鍾才隱約睡著，估摸著是因為實在困得不行了吧。“咚咚咚......”突然宇霖拚命的敲著我的房門，焦急的說：“毛毛，快起來，出事了！”我驚起，忙問：“怎麼了？”“你快點起來，樂樂出事了。”宇霖喊道。我看了一下手機，6點30分，我急忙跳下床，胡亂一通的套上衣服，襪子都來不及穿就直接穿著拖鞋就打開門往外跑去，說：“怎麼了？樂樂出什麼事了？”“剛剛接到消息，說樂樂跳樓自殺了！”宇霖慌亂的解釋著。“怎麼.....怎麼可能！”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立在那，一動不動。大腦飛速運轉著，偏偏就是找不到任何出口，隻能傻愣在一旁。“你還在那裏傻傻的站著幹嘛！我們趕緊過去他那邊呀！”宇霖一把拉起我就往樓下跑去，開車門，點火，啟動，一氣嗬成。宇霖踩死油門往前衝，一路狂飆著。所幸今早馬路上沒有太多的行人和車輛。當我們趕到天使大酒店的時候，酒店前麵的那塊空地早已經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了。我和宇霖拚命的往裏麵擠去，穿過人群，顯現在眼前的是一攤鮮紅的血液，和一具動也不動的身體。感覺很突兀；感覺很蒼涼；感覺很不可置信；感覺很茫然；感覺很不知所措；感覺天旋地轉......我睜大雙眼，用近似驚恐和不安的眼神看向他。我愕然的上前，然後將他扶起，沒有一絲氣息，也沒有了一絲血色，原本清秀的臉龐，如今蒼白如紙。他的脖子上麵圍著的是那條天藍色的圍巾，從未覺得現在的它，是那麼的刺眼。他曾說過，我是他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哪怕隻是短短的相識，隻因我們曾有著相似的命運。我無聲的哭泣著，沒有絲毫的話語，因為我知道，不管我現在說什麼，他都已經聽不到了，永遠都聽不到了！人群漸漸的散去，偶爾有路過的人會跑過來一探究竟。宇霖依舊站在一旁，傷心內疚且落寞異常，而我依舊坐在地上抱著他。冬天的雪花，飄飄灑灑的悠然滑落。突然，有一個男子走到我們跟前，我抬頭看向他，他看起來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他是誰，他投以一個鄙視的眼神給我，然後對著我冷冷的說：“賤人生的孩子！”聞言，宇霖一拳揮了過去，正中他的臉頰，宇霖怒道：“你是哪個混蛋，再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揍扁你。”“哼。”陌生男子甩下一個惡毒的眼神，便離開了。“剛才那個混蛋是誰？”宇霖看著那個人離開，隨即看向我問道。“好熟悉，但我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我低頭看著懷中的樂樂，思索著記憶中所認識的人，可腦袋一片空白，愣是想不起來。“那就別想了。”宇霖上前，將樂樂抱起來，然後朝著跑車走去。突然覺得腳很麻痹，興許是因為沒有穿襪子，而天氣又比較寒冷的原因吧。突然很是怨恨老天爺，為何總要玩弄我們這些人的命運。公墓區內，我和宇霖站在樂樂的墓前，墓碑上的相片笑靨如花，更加令人傷懷不已。我們兩人就這樣子站著，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提及。隻是一直這樣子看著，心裏都想著各自的心事。命運的腳步來得太快，我們都來不及做好準備，就被迎頭痛擊。回想起最初的相識，相知。回到現實，物是人非的場景，我們都在貼切的感受著。“叮......”褲兜裏的手機響起短信通知聲。我沒有伸手去掏手機，心裏卻想著會是誰的來信。客服？宇霖？還是什麼垃圾廣告信息？我的通訊錄就他們兩人的號碼，現在飛樂已經走了，宇霖就在旁邊，想必應該是客服類的信息，索性不去想了。“我們回去吧。”宇霖突然開口說道。“嗯。”我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他的相片，然後同宇霖離開這裏。回到公寓後，我們兩人都坐在沙發上發呆，突然想起手機的信息還沒有查閱，我掏出手機，原來是一封郵件，我點擊打開。原來是飛樂的定時電子郵件，心裏激動不已，連忙往下翻閱。隻見上麵寫道：小羽，我想當你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離開了這個我厭惡的世界。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隻是累了，真的不想再繼續這樣子的生活。曾經我的夢想就是去明雨，去感受那裏的文化熏陶，去追求我想要的夢，可是現實卻扼殺了我的夢想，當一切化為泡影的時候，我卻也不得不低下頭。我恨過我自己，也恨過自己的母親，更痛恨的是這個世界。人性的醜惡嘴臉，人世的滄桑淒涼，讓我沒有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在這個世上，除了宇霖表哥以外，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們的命運似是相同，卻又不盡然，你差點墮落至天使，所幸最終沒有。你還可以繼續為了你的夢想而前行，而我卻隻能永遠止步在此。我想，至少你是比我幸運的，我希望你能夠為了你的夢想而努力，也替我去實現那個夢想，好嗎？－－－－－－－－－－－－－－－－－－－－－－－－－－－－－－－－－－－－－－－－－－－－－－－－－飛樂絕筆看完這些話，我陷入了深思，每個人的命運似是相同，卻又不同，我始終不明白飛樂為何會如此尋短見。縱使這個世界再怎麼令人厭惡，但，至少我們是為了自己而好好的活著。短暫的痛苦，熬過以後，不就可以苦盡甘來了嗎！“在看什麼？”宇霖坐在沙發上，看著出神的我問道。“剛收到的是樂樂的定時郵件。”我輕聲回道。“說了什麼？”“就是一些訣別的話語。”我看向宇霖，說：“如果昨晚我就察覺他的異常，那麼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了！”“別想了，這世上沒有如果。”“可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說他的夢想就在那裏戛然而止了？”我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因為我實在弄不懂這其中的緣由。“因為你和樂樂不同，他是他媽媽的抵債品，一生的時間！”宇霖雙手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頭疼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他一生都不得離開了？”我愕然道。宇霖點點頭，表示默認。“為什麼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