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睡著了!表麵看一臉熟睡的樣子,仔細一看,發現他臉上那道刀疤裏好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洞察著周圍的一切。
而一旁的青年睡得像屍體一樣無表情,冷逸覺得他就是一塊活生生的棺材板,他的身上,相必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浮在殺麵黑色區域的驚蟄變得躁動起來,這裏一定有什麼吸引著它,每當冷逸看殺麵看得久了,腦海裏就會閃現白衣男子的麵孔,那般親切,那般溫柔,那般溫暖,久久無法自拔!
冷逸借著墓穴裏淡淡的餘光,滲透下來的液滴,折射出朦朦朧朧的畫麵,慢慢向前走去。
突然,一陣朦朦朧朧的鍾聲響起,仿佛是來著內心深處的掙紮,仿佛是女子的哭聲,仿佛是群魔亂舞的嘶吼聲……
冷逸發覺周圍出現許多不同的氣息,故意將殺麵的束縛減輕,讓身上的煞氣包裹住自己,融入這裏,這個死靈的天堂。
不斷有遊魂彙聚在豐碑處,它們匍匐著、蜷縮著,這裏好像有一種讓它們畏懼、臣服的力量。
鍾聲一共響了五聲,五聲響後,遊魂們表情各異,各有所思,但是它們有一個共同點——實力弱小。
突然石頭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三個黑影從石門中走了出來,像帝王一般傲視著這些遊魂,好像傲視自己的臣民一般。
黑影長著黑色的大角,頂著一顆牛頭,鼻子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金色鼻環,一身黑色的鎧甲,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但是它們的身體並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仿佛是粘貼上去的一般。眼神麻木,瞳孔空洞,兩眼無珠,而真正用來看的眼睛卻長在額頭上。冷逸的雙眼發光,好像能將牛頭怪解剖一般,全身的能量都由一顆黑色的晶石提供。
“操屍者——製屍術。”
牛頭怪手持一把帶著火焰的辮子,上麵布者著青綠色的火焰,火焰沾染之處,就連怨念的被火焰蠶食殆盡。遊魂們的眼裏是恐懼,有心而生的顫抖,為了苟活做生命的奴仆!
“原來是噬怨靈火,萬年的積澱。”
遊魂們一個一個有順序的排隊,將口中的液滴吐到魔眼裏,那些實在吐不出來,不是被打個半死,就是形神具滅。
“這裏到底供養了什麼,需要這麼多的能量消耗。”
“咚、咚、咚……”又一次鍾聲響起,遊魂盡散,它們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又逃過了一天。”
牛頭將魔眼上的陰滴收集到一個小瓶子裏,帶回了墓穴。
冷逸攀上墓穴頂端的崖壁,像壁虎一般來去自如,借著墓穴裏微弱燭光。
五個古樸的棺材將一個黑色的棺材攏在中心,棺材的黑色不是本來的眼神,而是後天形成的。冷逸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五個棺材裏,五具血屍的氣息,其中一個就是剛才追屍鳩的那隻。
這個墓穴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陰森恐怖,而是有著別樣的韻味。一層層紅綾將墓穴從裏麵裹住,除了棺材、紅綾和屍體就剩下慢慢密鋪著的紅燭,頗為浪漫,好像新婚的洞房一般。按照這些東西的鮮豔程度看,應該全身新的,沒有一絲灰塵。
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正趴在一具年輕男子的屍體上。遠遠望去,可以滴出水的肌膚,天藍色的發絲,柳眉鳳眼,紅裝素裹,分外妖嬈。而那青年男子則是隻能看到一張臉,一張密布愁苦、猙獰的臉龐,但是根據那輪廓看,還是一個相貌老實的男子。
女子將陰滴一滴一滴喂到男子的嘴裏,男子猙獰的臉色才得以緩和。
女子理了理衣衫,轉頭向冷逸在的方向看來,道:“小朋友,看夠了嗎?”聲音裏夾雜著譏諷之意。
冷逸緩緩跳下崖壁,來到墓穴裏,牛頭怪們蠢蠢欲動,冷逸將煞氣的束縛又縮減了一分,用學白衣男子的聲音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萬年以前失蹤的屍術一派的天才——屍姬吧!”
屍姬臉色一沉,道:“死人不需要知道。”
突然向冷逸襲來,手上染著血紅色的指甲就是她的武器。
就在那一瞬間,墓穴突然劇烈抖動,冷逸甚至聽到了天空中雷霆的怒號,像奔騰的野馬一般。一道紫色的雷電瞬間將厚厚的岩土層穿透,向墓穴裏衝來,其中一具棺材瞬間成為碎屑,裏麵的血屍屍骨無存。
“呃!啊!嗚!不要,哎!喝!”六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第一聲是血色死亡前的悲嚎,第二聲是屍鳩看到自己一個棺材壞掉的惋惜聲,第三聲是青年的怒號聲,第四個是屍姬的哭泣聲,第五個是冷逸的歎息聲,最後一個則是雷格的戰意。
屍姬整張臉都埋到了身子底下,麵目猙獰,仰天咆哮道:“你們都要死——死。”最後一個死字是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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