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不能說話,隻能任憑文林亂說:“小弟與兄長今次正是聽聞此處名滿江南,小弟與兄長亦是羨慕已久,今次出門遊玩,特此前來拜會。”
來人十分高興:“鄙人黃英,字立群,不知兄台二位如何稱呼?”
文林笑著回答:“在下文林,因為尚未及冠,又沒有功名,所以尚未取表字,至於兄長姓梓,名天嘯,字忠和。”
黃英笑道:“哦,原來是文兄、忠和兄,在下這就為兩位帶路。”
說是墨池,其實它的範圍很廣,包括了周圍的十裏桃花林,如果不是帶路人,要想找到引墨亭還真得費一番功夫。走在路上,文林一直扶著天嘯,如果他身體不適,自己立刻就能發覺。天嘯不滿地說:“原來你還知道我的表字啊,可是從來未曾聽過你叫我啊。”表字是一般文人武將隻要有些身份又有些文化都會有的,一般直接叫人名字是不敬的,所以稱姓帶兄,而一般親近之人自然就會稱呼表字了,文林因為沒有表字,天嘯自然隻能稱一聲文兄,而天嘯卻是有表字的,但文林不是叫他公子少爺就是秦兄,完全沒有親近之意,自然會讓人不舒服。
其實這倒是天嘯願望文林了,文林是記得天嘯的,所以不敢隨便叫,而且小時候叫他天嘯覺得很親切,根本不想用表字叫他,現在又因為他是主子,自己自然更加不能僭越,叫一聲秦兄已經是最大限度了。文林雖然看出了天嘯眼中的不滿,但又不知道是為什麼,畢竟讀心術不是真正讀出別人內心的想法,而是推測,既然如此,那麼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字自然是打破腦袋也推不出來的。
兩個人跟著黃英到了引墨亭,其實這裏被劃分成了很多個小區域,小區域又有很多團體,這些團體大多由興趣相投的人組成,然後再由團體相互間討論,這樣就確保了一定的秩序,使得整個地方不至於混亂。
黃英向兩個人介紹著這裏的情況,告訴兩個人自己是屬於詩一類的,一般呆在一片區域內,但並沒有規定不能互相交流,而且文人大多是觸類旁通的,所以隻是名義上劃分的細了一些,人倒不是很固定的。並且也讓天嘯選一處作為固定地點。
天嘯在文林耳邊低語:“你師伯喜歡什麼?我們去那吧。”
這可苦了文林了,要問為什麼的話就不得不從天行道人說起,這個天行道人酷愛音樂,也十分擅長這一類,可謂是琴簫笛鼓樣樣精通,誰知道他會選哪一個啊。另外一點,文林可以說是千好萬好,樣樣精通,卻惟獨這音律之事一竅不通,那就更別提什麼靠著音樂找人了。
天嘯無奈地看了一眼文林,轉過頭去,心想:這文林是越來越不靠譜了,可轉頭又覺得以往的文林太過完美,這樣有一些缺陷以後感覺更像個人了。
文林自然不知道這人在背後想什麼,隻知道必須想出點辦法才行,要不然自己肯定要被天嘯鄙視的,於是提議道:“哥,我一直聽說他十分向往高山流水遇知音,所以我們不妨去琴那裏找找吧?”
天嘯點頭,黃英自然也不再多留,這裏的人從來不問其他人背後的事,所以告辭:“那麼文兄、忠和兄,在下這就告辭了,有空的話,歡迎兩位來找我。”
兩個人點頭示意,然後一起往音樂地方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