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邂逅的方式有一百種的話,那我和他的相遇應該算是其中最不盡人意的了,我甚至懷疑那算不算的上是一種邂逅。
“唉......,你......你沒事吧?”我戰戰兢兢的從車上下來,看著倒在車子前麵的他。
七月五號,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這天我買了平生第一輛車,於是極為開心的我決定開著
它到郊區試試手,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撞到人。
“喂,急救中心麼?我這兒有人出車禍了,你們能趕快過來麼?”我還算的上坐懷不亂,很明智地打了急救電話,可是......
“你說這兒是哪......?我......我怎麼知道啊。”在這一瞬間,我突然無比痛恨郊外這個地方起來,四周竟然連個標著地點的路牌都找不到,平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我急得哭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白衣大姐(我想應該是白衣服)一個勁兒地勸我要冷靜。我怎麼冷靜?剛才你還開著新買的車開心的享受周末郊外的陽光,下一秒讓一個人橫在你車前試試?
等到我找到人問出自己在哪兒時,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還好,他沒有死,隻是......
我媽經常這麼說我:你個倒黴孩子。
......
我恨我媽~~
“那個......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比如說地址呀,姓名啊什麼的,一個也好啊。”我帶著無
比的希冀望著他,我當時眼中閃出的光彩絕對比天上那坨圓圓的東西還亮。
是的,你猜對了,這家夥失憶了。經過一番搶救後他很快就醒了過來,但腦部受創的他很倒黴的連自己名字都記不起來,不過更悲劇的是他身上竟然什麼都沒有帶,連個手機都沒有,現在可是信息時代啊......。而我這個事故第一負責人竟然被要求養他到他想起來為止,天啊萬一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怎麼辦?我還想嫁人的啊。
“不知道,完全想不起來。”他杵著那個已經被紗布包的像個椰子一樣的腦袋迷茫的看著我,至於我眼中閃出的光芒......,唉~,不提了。
“你看。”剛才大夫在他的辦公室指著一堆看起來都差不多的黑白塑料紙對我說:“他的腦部有一塊血栓,血塊壓迫了他的腦部神經,造成了他的暫時性失憶,隻要將血塊取出來,相信他的記憶就會恢複了。”當時聽了這句話後我那個高興啊,但......
“但這個血塊的位置很敏感,手術的風險很高,不過這類血栓一般會自己緩慢溶解。”
什麼?風險很高?萬一他手術失敗死了會怎樣?車禍肇事,被害人搶救無效死亡?老天,你別開玩笑了好吧?不過您老說它會自己消失是吧?我求求你讓它快點兒消失吧~~
他傷的不是很重,但大夫說需要留院觀察兩個周,所以我得請兩個周的假來照顧他。我還記得我打電話的時候那個挨千刀的恨不得去死。
“什麼?你要請假?我憑什麼請給你?”電話那頭開口就是一副很不爽的口氣。
“啊,我開車出了車禍,那個......”我當然不會說是我撞了人,那樣的話那個冷血動物鐵定會炒了我。
“出車禍?你怎麼沒讓撞死?兩個周,一秒鍾都別多想”電話那頭說完這句話後便“嘟”的一聲。
“你才讓車撞死,撞死你全家~~。”我對著已經沒聲的電話提高嗓門開口便罵,以泄我心頭之恨!
“喂,你小聲點兒,這兒是醫院。”一位護士伸出頭不悅的指責我,我無權反駁。
“唉,你既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你幹脆叫椰子吧。”我坐在他床邊,看著他包著紗布的腦袋突發奇想。
“我又不是狗。”他立刻不爽了起來,起聲抗議。
“我是說椰子,不是狗,好了,抗議無效,你就叫椰子了。”我一向行事果斷,真的!
“你......嗷......”椰子抓狂了,嘻~
“喂,椰子。”
“不要叫我椰子。”
“椰子你什麼星座啊??”
“我說不要叫我椰子,還有,你失憶了還會知道自己什麼星座啊。”
“呃......,說的也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