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致,匕首的寒芒已經帶著嘶嘶的破空之聲劃向了林羽宸。
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都是銀色的光芒,由此可見井田一雄出手的速度是何等之快。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井田一雄這招一出,林羽宸已經意識到,自己遇上對手了!
已經身受重創的他沒敢硬架,趕緊的施展身法,疾快的閃退。然而他退得快,井田一雄攻得更快,六道寒芒如影隨形地緊緊糾纏著他,將他籠罩在劍芒之中。
一輪險象環生的閃退之後,林羽宸被避到了死角,而井田一雄也已經到了前力用盡,後力未繼的之際。
換氣的間隙,僅僅隻需要一眨眼的瞬間,對於普通人而言,什麼事都不可能發生,但對於高手相爭,尤其是林羽宸與井田一雄這等的絕頂高手,那卻是瞬息萬變,什麼都有可能的。
林羽宸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終於揚起了手中的彎刀,斜斜的朝井田一雄揮去。一道劈天裂地的寒光,朝井田一雄的頭頂罩下。
這一瞬間,井田一雄感覺整個天地都唯之一暗,日月黯淡,觸目所及隻餘那一片要命的寒光。
這一刀,實在太強大了!
井田一雄知道,如果讓這一刀劈下來,自己必將身首異處,意識到厲害的他再顧不上其它,為了抵擋住這一刀,為了能從這一刀中全身而退,一記大殺招也從手中放出。
六道短劍,毫無預兆的從手中射出,其速度之快,仿如強弩射出。破空之聲疾響,六點寒芒迎麵疾射而來,罩向林羽宸的全身要害,這樣的情況,換了任何人恐怕都得抽刀回防。然而讓井田一雄意外的是,林羽宸竟然不退反進,鬼魅般的身形在六道短劍之中靈活的穿過,然後冰涼的刀鋒便落到了井田一雄的身上,從他左側的肩頭斜砍而下,一直砍到了右側腰際。
當林羽宸的身形與井田一雄交錯而過,停頓下來的時候,兩把短劍已經紮在了他的身上,一把在大腿上,一把在腹部。
不過井田一雄明顯更慘,他的身體徐徐的倒下了,不過倒下的隻是上半身,下半身仍然站在那裏,隨著四濺的鮮血與腹內容物的冒出,下半身才悠悠的軟倒下去。井田一雄死了,死得很幹脆,一刀兩斷!
其實,林羽宸原本不必這樣硬碰硬的與井田一雄對決的,他的功力明顯高於井田一雄,隻要忍耐著再與之周旋片刻,他必定有更好的機會,更輕鬆,更容易的拿下井田一雄!
然而他的身上已經受了傷,再拖下去,是誰給誰機會還說不準,而且他也已經恨透了這個陰險狡猾的老鬼,拚得再受重創的危險,他也要將這老鬼立斬於刀下再說。
救人如救火,恨人如魔障,都是刻不容緩,稍遲一秒後果都將不堪設想。然而,林羽宸雖然斬殺了井田一雄,可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拔掉了腹中短劍,扶著牆搖搖晃晃的走出了不到兩百米,他就頭重腳輕的栽倒於地,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
時間,無法分辨過去了多久。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天。
林羽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緊緊的包裹著,也沒有疼痛與不適的感覺。
環顧四周,環境十分的陌生,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仍在倭國之中,因為窗戶和隔門都是鑲木帶紙的,所躺的床也是榻榻米。
掙紮坐起身來想找衣服穿的時候,隔門卻被拉開了,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孩端著一盆熱水從外麵走進來。
林羽宸看一眼那女孩的麵容,臉上立即浮出了喜色,因為竟然是楊妙玉。
“羽宸!”楊妙玉看見林羽宸醒來,趕緊的放下手中的熱水湊過來道:“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林羽宸問道:“妙玉,我們現在是在哪兒?”
楊妙玉道:“在東京,不過是郊區的鄉下,到市區要一個多小時。”
林羽宸揉著仍有點發疼的腦袋道:“之前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楊妙玉回答道:“我外出調查消息,無意之中發現了你,但是你傷勢太重了,我沒辦法帶你直接回去,所以隻好先把你帶到這裏,幫你療傷!”
林羽宸沉默了片刻,見他不說話,楊妙玉問道:“你怎麼了?”
林羽宸說道:“我在想那個井田一雄?”
楊妙玉道:“都已經被你一刀劈成兩半了,還有什麼好想的?”
林羽宸悠悠地道:“我是納悶他的武功,倭國竟然有如此級別的高手,可是江湖上又名不見傳,實在是有些奇怪。”
楊妙玉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據我所知,井田一雄可是倭國第一高手呢!”
林羽宸道:“第一高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楊妙玉道:“你沒有問我呀!而且這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井田一雄早在十年之前就不再與任何人動手了,殺手組織那些長老,每個都和他比試過,但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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