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能從陳家那裏榨到的油水越來越少,又眼看著陸家的生意越做越紅火,黑虎忍不住萌生了移情別戀的念頭,頻頻的向陸家暗送秋波,流露投懷送抱的意思。
然而不幸的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財大氣粗,如日中天的陸家根本就看不上他這樣的二打碌!
曾經不隻一度,黑虎懷疑自己沒被陸家看上,是因為自己是不是氣運不好,然而現在卻時來運轉,陸家高層之一的陸心宜呂大小姐就打給他了,雖然他不知道呂大小姐找自己做什麼,但猜想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事,而且很可能是個大大的機會。
因此電話才一放下,他就興衝衝的去重新做了個發型,然後洗了個澡,最後換上自認為最高級最有型也最帥氣的西裝,領著一班小弟前呼後擁的去赴約了。
隻是,當他抵達陸心宜所約的地方後,不由錯愕一下,因為這竟然是個高級的休閑茶座,而除了穿西裝打領帶的他之外,他那些打扮的鬼五馬六的小弟通通都被攔住了。
那守門的眼鏡侍者雖然恭謙有禮的說明,本休閑茶座有規定,衣著不整者一律禁止入內,可是話裏話外,神色眉眼,無不透露著對他們這一行的不屑與鄙視。
在珠城,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之上,竟然被拒之門外,黑虎當場就火了,沒等他發作,他的頭號手下黑毛已經衝了出來,一巴掌就想刮到四眼侍者的臉上。誰知道這四眼侍者還很機靈,看見他一衝出來,沒等他揮掌,便後退了一步,退進了門側的櫃台。
黑毛一掌拍空,有些尷尬,隻好指著他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了,竟然敢攔我們,知道我們是誰嗎?”
四眼侍者有點二的道:“先生,真的抱歉,我確實不知道你們是誰!”
黑毛冷哼道:“說出來,嚇死你!”
四眼侍者道:“那先生還是別說了吧,我怕被嚇死。”
黑毛:“……”
黑虎是來見陸心宜的,這對他來說是件大事,大得不得了的事,所以懶得跟這些阿三阿四的小角色一般見識,直接報出名號道:“給我讓開吧,我是黑虎!”
四眼侍者打量一下黑虎,微搖一下頭,不卑不亢的道:“抱歉,我不認識!”
黑虎的頭馬黑毛聞言,頓時就火大了,指著他喝道:“你tm是鄉下來的嗎?連刀幫的老大都不認識嗎?”
四眼侍者搖頭,“先生,抱歉,我確實不認識,而且我們老板也規定,不管是誰,隻要衣冠不整,都不能進內消費!”
黑虎的好脾氣終於被這二愣子般的四眼侍者給磨光了,冷冷的哼了一聲。
黑毛知道這是黑虎嚴重不爽的信號了,立即就衝上去,大聲罵道:“草尼瑪的蛋,你們老板是誰?把他給我叫出來!我看他是不想好了。連我們刀幫的麵子都敢不給!”
正是這個時候,一輛深紅色的跑車緩緩的駛到了門前。隨著車停下,一個同樣穿著紅色長裙,身姿婀娜,氣質華貴的俏美女郎從車上下來,看見眼前的一幕,微蹙起秀眉問道:“怎麼回事?”
黑虎仔細看看那年輕女人的容貌,神色一振,立即露出煮熟狗頭似的笑臉迎上去道:“陸小姐,你來了!”
顯然,這豔光四射的女人就是陸心宜。陸心宜微點一下頭,輕淡的道:“黑虎哥很守時嘛!”
黑虎忙謙虛的道:“陸小姐,你叫我黑虎就可以了。”
陸心宜沒有改口,依然道:“黑虎哥,這是鬧哪一出呢?”
黑虎有些忿憤的指著那四眼侍者道:“這不長眼的東西說我們這班人衣冠不整,不讓我們進去,我正要找他們老板理論呢!”
陸心宜的臉上浮起了笑意,很冷的那種,“是嗎?”
黑虎道:“就是啊,在珠城,竟然敢不給我黑虎麵子,我看他的生意是真不想做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叫我的小弟來這兒收保護費,每天都來,收到他關門倒閉……”
黑虎的話還沒說完,那四眼侍者已經走上前來,對陸心宜恭敬的喚了一聲:“老板!”
這一聲老板,使得正滔滔不絕的黑虎頓時愣住了,聲音嘎然而止,仿佛嘴巴被人硬塞了根什麼透明的東西似的,嘴巴無聲的張得老大,神情癡滯,難以置信的看著陸心宜。
陸心宜對那四眼侍者點了點頭,然後就漠然的站在那裏,什麼都不說。
好半天,黑虎才終於回過神來,額頭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而滿了密密的虛汗,他是個黑社會,書讀得不多,對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這話,從來都不甚理解,可是這一次,他終於深刻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