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鼻的腥味繞在我身邊怎麼也揮散不掉,衣服被染紅成一大片一大片,它帶著溫熱,這可怕的溫度在我手掌下流動。
一大片一大片的血從某處蔓延開來,它流過我的腳邊,染紅我的衣服,抓著我的手,我想掙脫,我想逃,可是腳,它不聽話,無力的癱在地上。我想把手上沾的血擦掉,可是它就深深的像原本就長在上麵的一樣。
我順著血流過來的方向看去,有兩輛相撞的轎車,已經殘破不堪,碎裂的地方沾滿了血跡。但那並不是源頭,車後麵有什麼?這一大片血的原因就在那裏。好奇心驅使著我過去。
一步步的,地上的血慢慢地集中起來,看樣子是在前麵被撞的車的前輪處。我克製住一直狂亂不停跳動的心,膽怯地探頭看向車的前輪。
啊!醒來一身冷汗。
“婉田,做惡夢了?”丁菲坐在我床對麵的Armani沙發上,喝著不停冒熱氣的咖啡,它的香味和我在咖啡廳聞到的小白喝的一樣。他們有時還挺相似的。
“最近幾個晚上,一直做同樣的夢。有個穿著血紅裙子的小女孩倒在車前輪的一片血泊中,眼睛怔怔的看著我。”我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忘卻這些可怕的畫麵,伸手想拿床頭的玩具熊。咦,什麼時候宿舍床變那麼大了,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床沿。
我睜開眼,才慢慢反應過來,剛才分明丁菲竟然就坐在我麵前,還是Armani的沙發,背後還是拉著淡藍色窗簾的落地窗。床的正前方是投影儀,配置有最新的音像設備,房間裏麵的衛生間有個能稱得上是遊泳池的浴缸。
天哪!我想我差點要昏厥過去了。知道丁菲把我拉到窗前,拉開那淡藍色的窗簾,我意識到這才是該昏的時刻啊!
窗前是一片深藍色廣闊無垠的大海,和天空連成一色,根本就望不到哪邊是邊,感覺我就是一在鋪滿了藍色顏料上的螞蟻。沙灘的躺椅上坐著幾個穿泳衣的男女,正在喝飲料閑聊曬著太陽浴。仔細一看,不是小白,函佳,葵落,還有團團,愈甚幾個人嘛!
我抓著丁菲的肩膀拚命的搖:“丁菲,我是不是死了?我們是不是都死了?這是天堂還是地獄?這麼美,肯定是天堂吧!真好,我進天堂了!”
丁菲無耐地撥開我的手:“喂,你酒還沒醒啊,天堂?你覺得你做了那麼多孽還可能進天堂嗎?進地獄還便宜了你。”
“丁菲。”做無辜狀:“我做了什麼孽,我可是清純無知懵懂無害健康無毒的三無女生!”
“那你覺得我做的孽多嗎?”
“我覺得,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而且他們還可能會把你的嘴給縫上。”
“哈哈。”丁菲笑了兩聲:“我每次做孽你都是幫凶,我們兩個黃泉路上都要作伴了,這輩子還真是分不開了!”說著,推我去刷牙洗臉。
“丁菲,這是你家新買的別墅嗎?以前不知道誒,環境很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