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個基層的員工,所以與陳洛見麵是少之又少的。但是陳洛隻要一閑下來就會給我打電話,或者約我出去散散心。莊然兌現了答應陳洛的事情,每天為她設計家的圖紙,隻要設計好就會給陳洛打電話,然後陳洛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跑來和莊然研究,倆人在臥室有時候為了一個壁櫥就要爭的麵紅耳赤的。看著他倆我隻是遠遠觀望,那裏好像沒有我絲毫的空間。
裝修房子的日子到了,陳洛因為忙,沒有時間監工,所以她每天樂此不疲的來我家樓下接莊然去她的新家。看著莊然每次匆匆忙忙下樓,我看在眼裏,心裏卻莫名的酸澀。
晚上等著莊然回來,自己一個人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聽見樓道有走路的聲音,猜想可能是莊然回來了,我假裝睡著了,可是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我失望的坐起來,繼續看電視。
“噔噔噔噔...”我心裏嘀咕著是誰晚上來了,而且我和莊然在這裏沒有什麼朋友,我突然開始害怕,會不會是逃犯假冒收物業的啊。我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口,趴到門縫上想看看外麵是誰?
就聽見門口“窸窣”的掏東西的聲音,我立馬把頭收回來,跑到沙發側麵蹲在那裏,一會兒我就聽見我的手機響了。我急忙跑過去,拿起一看是周子航的電話,我立馬接起來小聲的說:“周經理,我家外麵有人敲門,怎麼辦啊?會不會是壞人啊。莊然正好又不在家。”
裏麵一陣沉默,然後就是哈哈大笑的說:“陸子熙,快開門,我就在你家門口。”然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我突然發現自己窘迫極了,立馬打開門,周子航站在看著我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然後邊笑邊說:“陸子熙,我就說我女兒怎麼那麼喜歡你,就憑那股傻勁,我都覺得好笑。”
我隻是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周經理,讓你久等啦,請進吧。”
周經理見我這個樣子也不好繼續哈哈大笑了,強忍著說:“陸子熙,貝貝想讓你明天陪她去玩兒呢。”
我看著他說:“周經理,我....”
周子航立馬打斷了我的話,滿臉嚴肅的說:“現在不是公司,叫我周子航。”
我被他的嚴肅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說:“周子航,明天我公司裏你交給我的報表還沒有上交呢,沒有時間去陪貝貝。”
周子航看著認真的說:“明天公司的事情,我已經交給別人了,你就不用管了,好好陪著貝貝,我明天也會和你們一起去的。”
我認真的看著周子航說:“不是我不願意陪貝貝出去玩兒,貝貝需要的是真正的母愛,而不是替代,我陪著貝貝的時間隻是暫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給貝貝一個真正的媽媽。”
周子航聽見我說的,他慢慢低下頭,我知道我提及了他最不願意想起的痛,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一味的替代,最後對誰都不好。他壓低了嗓音,悶悶的說著:“謝謝你的提醒,我其實也想過這樣給貝貝找個新媽媽,好多年都過去了,我還在彌留什麼呢?”說完,不等我回答站起來說:“我希望你明天能夠來。”他打開門不等我的回答,就走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是那麼的滄桑,那麼的無助,我才發現他對他妻子的愛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難以忘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莊然會不會也像周子航一樣那麼的癡情,那麼的難以忘卻我們曾經美好的記憶。
我蜷縮在沙發裏看著電視,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倦意漸漸彌漫上來,打了一個哈欠,便沉沉的睡去,睡意朦朧中,感覺有個人把我輕輕的抱起,然後又輕輕的放在床上,因為太困,所以懶得睜開眼睛看看是誰,隻是覺得那樣的懷抱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