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的情緒如大雨般傾瀉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是多麼的狼狽。
她又一次在他麵前如此。
她吸著氣道了一句謝,便手忙腳亂的匆匆離去。讓閑庭有一絲摸不著頭腦,他暗下的眸微思。
但感情的戰場卻不是商戰場,隻要知道對方未來的打算,便可取勝。
“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這份資料是不是困擾他已久的答案了?
冥冥之中,誰又可以預料?我們都不過隻是凡人。
其實不管是拍攝電影還是電視劇或者其他,中途換人在也正常不過。
而此時的司炯亦是,他的到來,表示著之前飾演翟呂的情節要全部重拍。不過好在翟呂這個角色並不是太重要,有他的情節不多。
但巧的是,雲舒飾演的餘雁竟然和他有三幕麵對麵的戲。
別人或許都不知道,雲舒此時不斷扇著睫毛形成的陰影,亦如此刻她的心。
她現在真的感覺自己的心置於冰窖,不僅如此,還被各種陰祟之物啃咬,那種絞痛至極的疼,讓她這一刻無法呼吸。
她藏於棉襖中的手,是互掐的,她有點慶幸:“還好現在是冬天。”
她呼出的氣,形成了一圈的白霧。這時葉冷像是湊熱鬧一樣走近說:“你都不知道,這才短短的一天時間,他都不知道虜獲了多少芳心。”
她的打趣,卻也隻是讓雲舒蘊藏諷笑,但麵上卻依舊如常的笑答:“他這幅皮囊是真的不錯。”
葉冷聽到雲舒的讚美,眼睛目不斜視的望著她說:“你也看上他了?”
此時不在狀態的雲舒並沒有聽出葉冷比平時多了一絲冷意的語氣。
雲舒並沒有作答,而隻是笑了笑。依舊目視著前方:“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
果不其然,她對上司炯的戲,沒有一幕是過的。不止她心煩意亂,其他人也把不滿表現在了臉上。
雲舒本來是很敏感的人,此時周圍人的表情,她就算不看,也清清楚楚。
她深呼了一口氣,對著曾導說:“麻煩再來一遍。”
鴻溝永遠不是那麼好跨越的,她再一次被叫停了。
她這一刻真的想發狂,但卻又不能。在司炯走過來問的時候,她先閉上眼睛了,表示著拒絕。
司炯在距離雲舒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明白這個意思。
他眼裏麵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隨後他又是往常的笑容,向其他人走去。
深夜
她又無法入睡了,她明明已經在那麼用力屏除上輩子的記憶。但它一有空隙,便鑽了出來,然後不斷擴大。
她接連深呼吸和告誡自己:“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但依舊無法騙自己,自己不是不恨,不是不記得,不是真的這麼無所欲求。
隻是自己不想麵對而已。
其實《榮耀》這部戲,她不是沒有上輩子的印象,而是給她自我屏蔽了。
關於他的所有記憶都仿佛在她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禁區。隻要她沒有觸碰到,便不會憶起。
但現在……她在也阻止不了記憶的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