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3)

葉如詩依舊背對著韓山,對其之言毫不理會。

韓山又沒話找話道:“以前都未注意,原來這個院子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布局都如此合理相襯。”

葉如詩此次非但沒有說話,還冷冷地哼了一聲。

韓山見狀,索性道:“到底要我怎樣,二小姐才肯原諒我呢?不如就讓我在這烈日下暴曬,隻要二小姐不開口,就把我曬到皮焦肉枯如何?”

葉如詩頭雖不回,終於開口道:“你想曬就曬吧,最好一直曬死為止。”

韓山微笑道:“有話說自代表二小姐已經有了寬恕我之意,不過從二小姐所言看來,曬太陽還遠不能使二小姐徹底原諒我,那就換一個更好的方式,我們不曬太陽,一起到屋中乘乘涼怎樣?”

葉如詩恨恨地道:“你總是用這種油腔滑調的言語來欺哄人家,以前是,現在還是!”

聽葉如詩口氣淩厲,韓山臉上那份嬉笑之感倏地消失不見,正容肅色,緩緩地道:“二小姐應該知道我並非故意要欺騙你的。以前是因為形勢所迫,而且我也決沒有想到會惹得二小姐如此傷心。但是現在讓我重新選擇一次,隻怕我還是要那樣做。”

葉如詩聞言一呆,似不信般轉過身來睜大秀目望向韓山。

韓山迎著葉如詩的目光,道:“若我當初沒有隱瞞武功,又如何能和二小姐比劍那麼多日?自也不會和二小姐互生情意、心心相映了。所以兩下相比,我別無它選,寧可現在重新想辦法求取二小姐的原諒也好。不管用什麼法子,哪怕要我去死。反正我已知道在二小姐的心中,曾經有過韓山!”

葉如詩看著韓山,從他的言語中感受得出他一腔的真誠,心中又愛又恨,不知如何是好,情不自禁落下淚來。

韓山慢慢走至葉如詩麵前,輕輕地道:“不要哭,何必哭呢?過去的已經過去,請二小姐相信,今後我一定隻會讓你笑,而決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葉如詩回想起和韓山交往的情況,念及韓山待自己的種種好處,忽擂起雙拳如雨點般在韓山胸膛上捶個不停,夾著哭音忿恨地道:“打你這個壞蛋,打你這個騙人的家夥!叫你騙我,叫你騙我!”

韓山不閃不避,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上一下。

待葉如詩打夠了時,抬頭看了一眼正望著她微笑的韓山,忽覺一羞,扭頭過去向前走了兩步。

韓山知道葉如詩已經不會再因他隱瞞武功之事而對他不理不睬,心中隻覺喜樂無限。七巧蓮花燈劫案已破,葉夫人又同意將葉如詩許配於他,現在那一場因他隱藏武藝而起的風波也成為了過去,他又怎能不感到滿足?於是他帶著他那看似平常,卻最獨特的微笑,在這熾熱的夏日裏,在的一樹的蔭涼中,立於葉如詩身後靜靜地望著她。雖隻是背影,韓山也覺得永遠看個不夠。

葉如詩忽回過頭來,麵上恨色已不見,而是瞪著兩眼威脅般道:“剛才是你說的,若以後敢讓我受任何委屈,看我怎麼收拾你!”

韓山微微一笑,道:“凡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隻要道理在你我一方,我敢擔保決不讓二小姐受一絲委屈。倘若是人家有理的話,那就要另外說話了,哪怕就是受些委屈,也不能蠻不講理啊!再說了,道理既然在人家身上,我們又能受什麼委屈呢?咱們做人,都是要講道理的,二小姐說是嗎?”

葉如詩道:“那……要是你我呢?我們爭吵起來,要是你有道理,你會怎麼辦?”

韓山自明白葉如詩言下之意,既想探他會不會讓著她,又盼他會這樣,笑顏不改道:“我已說過了,咱們做人,都是要講道理的,我是這樣,二小姐當然也是這樣。”

葉如詩初時未聽出來,待聯想韓山上一段話想通之後先是一呆,跟著氣極道:“什麼!你竟說這樣的話!不管什麼都要和人家斤斤計較,虧你還是個男人!”說話之間,緊握雙拳直欲再上去捶韓山一頓。

眼望著葉如詩雖是布滿怒火,卻暗含可愛的秀美嬌豔之容,韓山臉上微笑不止,心中滿足難休!

(本冊完)

四月二十四,晨。

旭日還未升起,李樹生便已起了床。

洗過臉後,他在院子中精神煥發地打起了一套勁勢縱橫的威猛拳法。一套拳打下來,李永軍、韓山、王會誌、嶽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七人仍未醒來。李樹生便向廳中走去,準備將李永軍七人叫起來。

早起鍛練身體好,李樹生十分明白這個道理。

浪蕩居──浪蕩八帥建在洛陽的家並不大。

一個獨立的小院,座北向南,包括一處正對大門的兩層正房,兩側各五間的兩排一層廂房,和一間緊挨右麵那排廂房南牆而建,作茅房用的小屋子。

這兩排廂房,左首第一間是廚房,其餘有幾間是用來放東西的,剩下的都在閑置著。大屋下層是一間寬闊的大廳,廳中除了有四根粗柱支撐二樓外,東南角還依牆建了一條拐彎樓道,踩著木製的樓梯來到二樓後進入一條東西走向、封閉的直線走廊,走廊盡頭是一扇窗戶,兩側各有四扇門,這便是浪蕩八帥各人那並不算小的臥室。整個二樓沒有其他房間,惟此而已。

整個浪蕩居也沒有別的屋子,惟此而已。

李樹生剛進大廳,便看到朱攀登打著哈欠走出了樓梯。

當下李樹生歡喜地迎了上去,叫道:“攀登!”

朱攀登道:“什麼事?”

李樹生道:“就你一人起來嗎?我正準備去叫你們。”

“不對不對!誰說就他一人起來?”王煥旺也在樓梯上露出了身子。

李樹生一愣,笑道:“我說我怎麼聽見攀登後麵還有響動。”

的確如此。但他雖聽到了響動,腦子卻沒有反應過來,口無遮攔仍是將那句話問了出來。

朱攀登道:“我去洗臉。”

王煥旺道:“嗯,我和你一起去。”

李樹生立刻接口道:“我也去。”隨即才想起自己已洗過了臉,不由笑了笑,道:“哦,我已洗過了。”

朱攀登笑道:“我驚呆了!到底是老暈雞,也不想想就胡亂發言。”說著,與王煥旺一起洗臉去了。

李樹生走到廳門口,看著王煥旺和朱攀登進了廚房。忽聽身後腳步聲響,他扭頭一看,又見李永軍、韓山、杜愛國三人一一下了樓來。

李樹生不由笑道:“原來大夥兒都已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準備睡到太陽照**呢!”

韓山微笑道:“你把咱們當成海濤了。”

嶽海濤是浪蕩八帥中最能睡懶覺的人,若無人叫,每日不睡到日上三竿就起床,那準是太陽已到了即將落山的時候。

杜愛國道:“停一會兒海濤起床後,我非給他講一個‘聞雞起舞’的故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