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以沫(書友:蘑菇萍飾)獨自走在靜謐的山間小路上。
遠遠就見前麵躺了一個藍袍少年,發如烏墨,劍眉入鬢,清雋的容貌異常蒼白,與這個四麵環山的小村顯得格格不入。
小村裏不過住了百來戶人家,來來往往的人就算叫不出名字也是極其麵熟,村裏也鮮少來陌生人,這會兒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躺在小路旁,再加上俊容出色,以沫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見附近沒有人過來,又瞧少年像似受傷了的樣子,以沫掙紮了下,便嘟噥著蹲下身。
正想替少年檢查傷口時,少年陡然睜眼,迅速掐住她的脖子,眉眼間蘊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戾氣。
“咳咳!放開我。”夏以沫掙紮著拍著少年的手。
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濕潤的眼裏載滿了恐懼,少年看清眼前女子麵容時,眸中殺意一閃而逝,顯得有些錯愕,極快縮回了手,瞬間掩去了所有情緒。
“你是誰?”少年聲音粗啞,像鋸子割木材似的,顯然聲帶受了些損傷。
以沫得了自由,忙防備的退後兩步,一雙桃花眼更是緊張的看著他。
少年極隱晦的看了以沫一眼,快速斂去眸中暗芒,頃刻間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略顯迷茫的抬眼問:“我又是誰?”
夏以沫愣了愣,詫異的問:“你不記得你是誰了?”
少年微垂眼簾,“你認識我嗎?”
夏以沫斂容,極快的打量了眼前少年一眼,再結合自身的情況,一個大膽的主意便在腦中形成。
當下顧不得出口的話會不會漏洞百出,大滴大滴的眼淚便爭先恐後的落下,潤濕的眼瞳中滿載著濃烈而專注的感情。
“你是我哥啊……”話一出聲,哭得更凶一些。
少年渾身一僵,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不自然,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喃喃問:“我是你哥?”
“修哥哥!”夏以沫伸出雙手祈求的看著少年,仿如迷途中的小娃娃,急需要人擁抱安撫。
少年心中一怔,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肩膀瞬間被淚水打濕了一片,那溫度竟然直燙心底。
拍撫她後背的動作僵硬而笨拙,懷抱冰冷而陌生,夏以沫不是感覺不出來,隻是眼下,她另無它法。
若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如此大膽,認一個陌生少年為兄長。
可是姥姥才剛過世,屍骨未寒,村中人便露出了他們惡心的嘴臉,一個個說得好聽是憐惜她無親無故,實則不過是各有圖謀。
“我即是你哥,為什麼會受傷躺在這裏?”被稱修哥哥的少年眼簾始終低垂,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思。
以沫心中主意早定,張口道:“哥哥自小和我們不住在一處,這次也是接到妹妹的消息,聽聞姥姥過世的消息特意趕回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何臨到家門出了事,幸好被妹妹遇上了,可見這冥冥之中是姥姥在保佑我們。”
“姥姥過世?”粗啞的聲音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以沫窺視著少年神情,看不出一個所以然,隻得接著說:“姥姥才過世不到十天,那些子村民就一個兩個都摸上門,打著憐惜我想娶我過門的旗幟,卻是想行那齷齪之事,若不是姥姥自幼教我醫術,在屋裏設下防備,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等哥哥回來,可就是如此,妹妹也是每夜每夜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