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水珠從屋簷上斷斷續續的滴落著,仿佛滴過了一個如花的季節,劃過了清晰的流年,如果,可以就這樣淡淡的站著看著這個似花年華,多好......站在同聚樓上的陳佳晨輕聲歎息。
這麼些年過去了,舊景如昔,隻是......
突然,身後一雙白暫的手搭落在肩上。
“嘿,兄弟,別那麼多愁善感好不好?都什麼年代了,憂鬱早過時了。”
陳米似乎已經很習慣這個粗狂的動作,他知道,如今敢怎麼肆無忌憚的拍自己的肩膀的,為數不多,除了以前的她,也隻有這個“生死之交”的金子宇了吧!
“怎麼,陪老婆逛累了,想到我了?”陳佳晨仍然不起一絲波瀾的看著外麵的雨珠靜靜滑落,似乎已經不食人間那般出塵脫俗。
“切......少來啦,不是你老人家的一聲呼聲,我能來麼?我家那...那...女人,可是在月子中!”金子宇隨手的在旁邊拉過一把椅子愜意的坐著。
唉......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該讓你想起過去那些傷心事,不過,其實,那孩子不來到這個世界上,也許是最好的。”
陳佳晨的眼裏似乎有些許濕潤。“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仰天歎息了一聲,陳佳晨鄭重的轉過身來,伸手將金宇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我,想去走走而已,你,照顧好自己,以後,好好教育你的孩子。”
“啊?”沒等金子宇反映過來。陳佳晨在金子宇的肩上拍了拍,然後看了眼前已經有些許白發的摯友,撐著傘走入了雨中。
煙雨紅塵,黃昏漸至,霧雨朦朧的石城仿佛披上了一層層蓑衣,這座城市四周環山,一條河流橫穿而過,單調之中略顯繁雜。
或許,人生,本來就是個戲劇性的東西,一切是那麼有緣分,拚成一件又一件完美的錦繡……隻是愚弄,上天毫無保留的賜予,這份緣分,讓原本卑微的生命煥發出曾經的光彩,隻是,不知道他、你、我,還是不是當初的他、你、我,我們注定回不去當初的曾經?一段夙緣,一份執著,在這座城市裏回憶,開始上演。
故事,應該追溯到十年前的某一天。
“哎,帥哥,請撿下球。”一聲脆若銀鈴的喝叫突然響徹在陳佳晨的耳畔。
陳佳晨回頭看了看還在彈跳不停的籃球,幾秒短暫的失神,轉身繼續默默的看著遠處。
陳佳晨今年十九歲,高三,一臉的憂鬱慈悲,一米七五的個子,偏瘦,奈何對體育運動卻是絲毫不感興趣。
遠處是正在建造中的高樓大廈,這座城市不知不覺的在變化著,像雨後的春筍迎來了一個朝陽的清晨。
“唉!”陳佳晨雙手緊握的俯在圍欄之上,深邃的眼眸帶著一絲不是這個年紀淡淡的哀傷。
樓下操場,眼見陳佳晨根本沒有撿球的意思,一個披著小短發,滿臉汗珠的女生從操場裏跑了上來。
陳佳晨心裏一向不喜歡玩鬧,尤其對於大大咧咧的短發女生更是避之不及。
短發女生看了看眸裏滿是憂鬱的陳佳晨,再低頭看了看距離地麵不到五米的高度的樓牆。
“失戀?跳樓?”短發女生略帶調皮的詢問道。
看著遠處的陳佳晨短暫怔了怔,收回遠眺的目光,淡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著,沒有理會,平靜的離開了此地。
“謝謝!”短發女生似笑非笑的抱著籃球向樓下走去。
驕陽橫照的夏日,沒有阻擋著一群為了人生前途的莘莘學子,教室裏每個人的桌麵上都堆積著小山一樣的複習資料,後麵的黑板上大大寫著,距離高考還剩:一百三十天。給予了每一個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陳佳晨看了一眼這停留了近兩年的教室,開始收拾雜亂的書本。
或許,人生中,有一些路,總是由不得我們去選擇,我們去泛濫,去頹廢,最終,讓我們獲得了另一種生活的開始。
”聽說了嗎,班主任第一個就將他裁出了這個班。”旁邊幾個女生在那竊竊私語,不時偷偷瞄了瞄陳佳晨幾眼。
“當然裁他了,你看他,一天要多拽有多拽,課也不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