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有種預感，我絕對不能開口，否則一旦白雨心中的期望變成失望，那等待我的就隻有絕望。
“死人，你開口啊，你都回來了，你都回到這裏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開口呢？你要是恨我，你要是怨我，你就來全都對我發泄出來啊，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我隻求求你開口和我說句話，隻說一句，那怕是一個字也可以啊……”
“我知道，當時我猶豫著沒跟你走，徹底的傷了你的心。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害怕我當時跟著你一走就會再也回不來，我害怕我跟著你會永遠變成你的禁臠，成為你泄欲的工具，我不想要那種看不見未來的未來，因為那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可直到你走後，我才發現其實我早就沒有了未來。真正看不見的未來是在那個未來裏沒有你，沒有你的未來才不是我想要的未來……你走的瀟灑，你走的灑脫，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走後的時間我都是咋過的？那些沒有你的夜晚我是咋樣孤枕難眠？習慣了兩個人的日子，突然其中一個人說走就走，你又問過我的感受嗎？”
“沒有，你從來都不會顧忌我的感受，你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想要的時候，不管場合不問時間部分地點，脫了褲子就是幹，甚至我稍微有點逆反心理，就會招致你百般的羞辱戲弄。可是誰讓你壞的無藥可救，邪的狂狷入骨，而我又恰巧是個賤骨頭，居然對你這樣的混蛋念念不忘，甚至還對你的壞甘之若飴。”
“你說你要走的時候，我是有猶豫，是有彷徨，是有失落和惶恐。可是我在等你問我第二遍，隻要你問我第二遍，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放下一切和你走。可是你沒有，你甚至連多一秒思考的時間都不肯給我，然後你就走了，走的悄無聲息，幹脆利落。”
白雨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至微不可聞。
居然是靠著我的肩膀睡著了。
好在，白雨的身材雖然超一流，但卻並不重，而我這段時間隨著體內純陽之火的磐涅新生，身體也日趨康健，所以倒也能勉強將她抱回床頭。
安置好白雨後，我走出暗間，回到會議室。
望著雪白如晝的會議室，我仔細回想了一遍這間會議室內曾發生過的事情，而後走到了會議桌的最前麵。
果然，在會議桌的最前端的側麵，有兩個按鈕。
一紅一白。
我想了下，伸手按下了白色的按鈕。
房間裏的光線逐漸轉暗，而兩盞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大燈開始旋轉了起來，片刻之後，一束光線投在幕布上。
展示出來的，卻是一段令人血脈卉張的視頻。
畫麵中，是一個赤身的女子撲向地麵。雪白的身軀倒在猩紅的毛毯上，醒目靚眼，而與此同時，私處也完全呈現。她剛趴倒，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撐在她腰腹間，將她的身軀擺成了一個很奇特的造型——經過島國動作片陶冶的人都知曉，這是標準的後入式姿勢的解鎖。
視頻還在繼續著，但我腦海卻是亂糟糟的一片渾沌。
畫麵中的女子，是白雨。
這段視頻之所以看起來詭異，那是因為視頻中的白雨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像是在和人嘿咻啪啪啪，隻是……那個人像是透明的隱形人似得，始終沒有出現。
我之所以恐慌，是這段視頻透露出的信息——
它在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白雨之前對我說的話，很有可能都是真的！若幹年前，我和她，有過一段冥婚，而冥婚的結果，是我的鬼身陪伴了白雨些許時間。
她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可是這個問題是真的，那那位神秘的胡來，胡先生又是什麼來頭？或者說……我的鬼身是我的鬼身，那我會不會又是某個人的鬼身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人活一世，最大的存在也就是我是我，這個天地之於我，因為我的存在，所以天地才會存在。當自身的存在都變的虛無可疑時，那還有什麼會是真實的？
茶小樓、狐仙、上官艾兒、劉洛洛、周玉菲……
一個又一個的人名從我腦海中閃過，有些人的音容笑貌依舊清晰如初見，而有些則是已經變的模糊不堪。
繼而，我又想到了從洛華那裏了解到的事情，以及我曾做過的類似夢境般的和幼年時的茶小樓相逢的事情。
那些事情中的胡來，真的是我自己嗎？
我不知道，我想不清楚，我……
哐當——
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我隻覺得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