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洪雲明顯不給我提問的機會,他獨自說了幾句後,就帶我去了離這邊不遠處的酒吧街。
喧囂的音樂聲,鼎沸的人聲,斑駁的光影,構成一派紙醉金迷。
洪雲也不問我喝什麼,走在吧台低聲說了兩句什麼,很快就有人送來一箱啤酒。
“來,先喝啤的助助興,待會換個地方和白的,然後我們去喝紅的,今夜,他娘的不醉不歸,誰先慫了誰就是孫子王八烏龜蛋。”洪雲說道。
我倒是不大想和他喝,但看他那緊盯著我的眼神,我知道我要是敢說‘不’字,後果可能有點嚴重。
“喝!喝!喝!喝!喝!”我裝作豪邁地拿起一支,打掉瓶蓋後一飲而盡。
“好,有魄力,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洪雲伸手在我肩膀上一拍,哈哈笑著拿起一支啤酒一飲而盡。
跟我混?我跟你混還差不多……
“洪少說笑了,我何德何能,敢讓您跟我混。”我說著,又拿起一支啤酒,“前兩天是我不懂事,給洪少你添麻煩了,這個就當我賠罪。”
說罷,我把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酒吧裏的,都是小支的,所以喝起來好像並不費力。
“好,好,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洪雲撫掌大笑,“洪家那些老王八,每天就知道嗶嗶叨叨什麼祖上榮光,血仇不忘之類的破事,誰他媽的對這些玩意感興趣啊。喝酒喝酒喝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我隻能悶聲繼續拿起一支酒瓶和他對吹,至於他說的話,我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一瓶酒看似沒多少,但是喝來喝去當兩個人把一箱喝完時,我居然頭暈乎乎的,看什麼都感覺是搖搖晃晃,就連走路都頭重腳輕。
“走走走,換地方喝去。”洪雲拖著我又換了一家地方。
喝就喝,不就是喝酒嗎,我又不是沒喝過。
大半個晚上,我跟著洪雲輾轉了好幾家店,到最後我也不記得我吐了多少次,反正是感覺不對勁了就爬洗手間哇哇一圈,回來後繼續喝。
直到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了路邊的長椅上。
當然,我是被凍醒的。
至於洪雲,則是在邊上抱著個垃圾桶,一麵打著酣睡,一麵留著口水,手還時不時地在垃圾桶上摸一摸,腿夾住垃圾桶,抱得相當起勁。
我揉了揉宿醉後昏昏沉沉的腦袋,把身上的衣服緊了緊,感到渾身酸痛。
看樣子,很有可能要感冒了。
連喊帶拖的把洪雲從地上喊起來,打了輛出租,我攙扶著洪雲在臨近的便捷酒店開了間雙人房,把他扔在床上,我自己去洗了個澡後,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了下午時分,我才昏昏沉沉地睜開眼。
但是我醒來後,就立即知道自己感冒了——腦袋漲的厲害,鼻子也是感覺厚厚的堵塞不通。
不過房間裏已經沒有了洪雲的身影。
拖著頭重腳輕的身子下去退房的時候,前台的服務員告訴我,這裏有和我昨夜一起來的那個胖子留給我的一個電話號碼。
我隨手把那張紙揣進兜裏,渾渾噩噩的離開。
回到住的地方,見我那即將跌倒在地上的樣子,楊樂自然是吃了一驚,抱怨之餘,把我攙扶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後連忙去給我倒了杯熱水。
等吃過楊樂讓妮子跑出去買回來的感冒藥後,我就昏昏沉沉的再度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極不舒服。
亂七八糟的夢境此起彼伏,一會兒夢到了茶小樓罵我薄情寡義,一會兒夢到了周玉菲說懷了我的孩子,一會兒又夢到洪雲拿著菜刀追著砍我,而後不久卻是夢到蘇魘滿臉寒霜地看著我……
每一個夢境都是讓我感覺心神憔悴,疲於應對。
昏昏沉沉,僵僵噩噩,我都不記得我睡了多久,隻記得一個接一個的夢不斷浮現,不斷更迭。
直到有人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我才奮力地從接連不斷的夢境中掙脫出來。
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的是站在我麵前,滿臉沉重的妮子。
“大壞蛋,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妮子滿臉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妮子剛才感知了下你的身體狀況,發現你體內的純陽之火比來X城的時候更微弱。”
純陽之火,是純陽之體的立身之本。
可明明洪雲對我說,當時我體內的純陽之火衰弱,那是磐涅新生,而不是覆滅。
妮子一臉沉重地問道,“你上午離開的時候,體內的純陽之火還是屬於正常範疇。你出去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