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然回頭,發現在黑暗中,不知何時居然站了一道人影。
頎長的身影,筆直的燕尾服,除了洪大同身邊的那位,還能有誰。
“你來這裏做什麼?”胖子的麵色驟冷,“滾,這裏不歡迎任何姓洪的人來。”
“你姓什麼?”燕尾服男子自顧自地走了進來,根本不理會那胖子幾欲殺人的目光,而後拉開櫃台的玻璃門,拿出來兩塊蛋糕,隨手丟進嘴裏,“不錯,手藝比上次來的時候又有進步了。”
“滾,出,去!”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燕尾服男子的臉上則是顯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玩味笑意,“怎麼,你有本事打我啊,你有本事咬我啊,隻要你對我動手了,我肯定立即滾出這裏,再也不會回來。”
胖子瞬間陷入了沉默。
“你這樣做有點不厚道吧?”我有些無語地看著燕尾服男子,這貨在洪大同身邊的時候一副高冷到無邊無際的神情,簡直就是絕世冰山冷男。現在則是直接化身逗比、饒是我對他戒心十足,此時也是為之大跌眼鏡。
“不厚道?你說我不厚道,你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你並不知道。你隻是一個外人,你一個外人,對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又有什麼理由,以什麼立場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呢?年輕人,你還年輕,還需要多看看世界才能明白,才會知道,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需要你有立場才能開口幫襯說話的。”燕尾服男子滿臉譏笑地看著我,說道。
連珠炮似得轟炸,說的我頓時有些膛目結舌。
的確,我並不知道燕尾服男子和那胖子之間的事情,所以對燕尾服男子所作所為,並不能做出一個理智的合理判斷。
正想著,邊上看肥皂劇的楊樂就說道,“大男人的,婆婆媽媽羅裏吧嗦一大堆,煩不煩啊?什麼立場不立場的,我們和胖子是好朋友,我們愛幫誰就幫誰,需要知道你和他之間的故事嗎?就算是你們之間曾經是睡一張床的GAY,和我們有毛線的關係啊,現在是你來砸場子,我們和胖子站在一條陣線,就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要說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廢話呢?”
說著,楊樂抬起頭。
隻是當她目光落在燕尾服男子身上的時候,頓時愣了下,“呃,居然是個帥哥……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們繼續慢慢聊天談心……”
燕尾服男子明顯也是臉色僵了僵。
“你來這裏有什麼事,沒事的話麻煩你吃飽了就離開,別阻礙我做生意。”胖子一臉厭惡地看著燕尾服男子,說道。
“我阻礙你做生意?”燕尾服男子嗤笑了聲,“你現在打一輪電話過去,告訴你的那些顧客們我來了,你看是你的生意會爆棚還是像現在這樣連個鬼影子都沒。”
胖子眼角抽動了下,“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開門做生意的,沒你這樣擺著臉的。”燕尾服男子伸手在胖子的臉上拍了拍,“好了,親愛的弟弟,不逗你玩了。哥哥今天來,是找這位胡來,胡先生的。”
話一出口,胖子的眼睛驟然眯起,釋放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不過,那份寒芒須臾消逝。
“噗——”燕尾服男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會不知道這位就是名動圈子的胡來,胡先生吧?嘖嘖嘖嘖,親愛的弟弟,時隔數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眼瞎啊……”
胖子低下頭,拿起邊上的紙巾擦拭著一塵不染的櫃台玻璃。
燕尾服男子沒再理會那胖子,轉而目光落在我身上,開口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三個冤死的亡魂的事情嗎?那我就告訴你吧。”
故事,的確很簡單。
就是三個那生意的女子,夜間接完一單活計後來這邊買點夜宵吃。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劫匪,於是她們大聲喊著說不要啊,救命啊之類的話語……求救的信號被胖子當成了風月場的調情調調。直到次日警方來這邊取證調查情況,胖子才知道那三個女子不是遇到了熟客,而是慘遭了毒手。
煙柳之地本來就陰氣重,再加上那三個女子死的怨,就變成了這裏的怨靈。
胖子則是認為那三個女子的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於是就代發出家,成了古刹某位僧人的記名弟子,一直枯守著這裏為那三個冤死的女子念經超度。
“你剛才看到的,是他的心魔。”燕尾服男子瞥了眼胖子,說道,“事實上,那三個出現在你麵前的不僅僅是陰靈冤魂,也是這家夥的心魔所化,被他用《控屍術》操縱的傀儡。”
“閉嘴!”胖子額頭青筋畢露,低喝道。
“嗬嗬,作為洪家最天才的弟子,被家主寓意重望,甚至期許你能挑起洪家中興的大梁。可你都做了些什麼?為了三個和你毫無關係的煙柳女子僵守一隅。洪雲,你對得起洪家的列祖列宗,還是對得起那些族裏對你寄以厚望的長輩?”燕尾服男子同樣低喝道,聲音中怒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