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這樣的一檔子事。
我愕然看著洪大同,腦海裏亂糟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當然,你這話要是換做以往任何一個年代,即便是家主積弱,洪家自身在圈子中的地位也足以讓等閑之輩對洪家家主心生敬畏。隻可惜,百年前,洪家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不僅丁點好處沒撈著,反而惹禍上身險些被滅滿門。”
“我掌管洪家後,就一直圖謀化解當年那段公案,然而數次不得要領。於是痛定思痛決心轉眼洪家秘術以求突破自身資質桎梏。無論什麼時候,有實力的人才會得到尊敬。”
“天意弄人,我秘術修煉失敗,不僅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反倒是一身修為付諸流水,自己也落得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洪大同說道這裏,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現在你應該也能猜測到吧?因為我誌在化解當年的那段仇怨公案,所以在我執掌洪家的這段時,都遵循著避世的原則,洪家弟子幾乎不怎麼在外麵走動,你這小小年紀又怎麼會聽說過我的名頭呢?就算是有,實則在曆代洪家家主中,洪某人是最沒出息的一個,在陰陽玄學圈子中的聲明……嗬嗬。”
我臉色變的極差。
洪家這些年遵循避世原則,我也是知曉,但我沒想到居然避到了這份上。而洪大同這三個字,我也是聽林動曾提及過才知曉,但真正關於洪大同的消息,我卻是並不了解。
否則,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上麵那番話。
因為那已經不是恭維,而是相當於變相的打他臉。
“小子,你畏懼我,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我們洪家積了怨。”洪大同把身後的椅背又升高了些許,這才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洪家真正叛逃出去在外麵的人有不少,但是這些年傳回噩耗的,也就是去了S市的洪峰和洪兵兄弟倆。”
“他們是你殺的吧?”洪大同淡然瞥了我一眼。
一句話,一個眼神,我瞬間如墜冰窖。
“這,這,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直覺的兩股戰戰,幾乎站立不穩,“洪前輩,人命關天,這樣的事情您怎麼能隨口就來呢?”
回應我的,是洪大同一連串的冷笑聲。
被他這笑聲一攪合,我之後編排的想要說的話,又咽回了喉嚨裏。
麵對別人的時候,我手中的那幾個已經被徹底染成血紅色的紙人還有點效果,但是站在我麵前的可是洪家的家主洪大同!
用洪家的紙人來對付洪家家主,到底是夜郎自大的班門弄斧呢,還是無知者無畏?
更何況,隻要那紙人一拿出來,事情就再無回旋的餘地。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自腦海中一浮現出來,我就瞬間感到心神大定。事情,絕對可以這樣做的。
略微清理了下思緒後,我歎了口氣,“您說的沒錯。洪峰和洪兵的死,的確和我有著關係,但他們並不是我殺的,而是被一位前輩所殺。”
“誰?”洪大同沉聲問道。
“那位前輩姓蘇。”我低聲說道。
“姓蘇的?”洪大同眉頭微皺,“那個姓蘇的?”
“蘇魘。”我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你把事情的原委如實講述給我聽。”洪大同麵色如水,我隻能看得出他很不爽,但是卻也看不出更多的東西來。
當下,我就把我剛才腦海中想出的東西給講述了出來。
在我的講述中,洪兵和洪峰是看上了楊樂的美貌,覺得楊樂是想當難得的鼎爐,於是就想暗自用強擄走楊樂,結果招惹到了蘇魘……在這一係列的事情中,我則隻是個嚐試想英雄救美失敗的狗熊。
關於洪兵和洪峰,我隻說了兩點。
兩人把我和楊樂關在一處爛尾樓的時候,曾用一些黑色的紙人和白色的紙人巡邏四周。
當然,關於蘇魘,為了讓洪大同更清晰地甄別出我說的是什麼人,我也好心地提示了一點點東西——因果網。
我的話說完,洪大同猛地一巴掌拍在座椅上,咬牙切齒地說道,“蘇魘,姓蘇的,因果網……”
正當我以為他會怒不可遏的時候,洪大同卻是一口濁氣吐出,已然恢複鎮定,“這件事我會差人去調查的,要是真如你所說,我自然會上門給蘇前輩賠禮道歉,但要是你敢欺瞞我……”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純陽之體的一百零八種妙用。”
洪大同的聲音低若清風,卻幽冷毒寒。